东门郑家马车里,郑嘉和手中一只金簪,路过妆铺时所买,打算送给令窈。 他久久未等到其他人回来,掀帘问飞南:“他们还不回来吗?已近亥时,你再去催催。” 飞南刚在路上碰到寻人的郑家小厮,一得到消息就立马跑回来,此刻气喘吁吁,道:“二少爷,郡主不见了。” 郑嘉和手中琉璃金簪掉落。 飞南:“都找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郡主踪影,也不知道跑到哪去,大姑娘她们都要急死了。” 郑嘉和病弱的面容更显苍白,顷刻,他颤着唇说:“去把跟在郡主身边的小丫鬟找过来,问清楚,郡主是在哪不见的,又是何时不见的。” 飞南应下:“欸。” 夜风自窗棂荡进来,街上人声鼎沸,就连风中都沾染几分喜庆。 外头的热闹与屋里的寂静仿佛是两个世界,令窈摸黑唤:“有人吗?” 少年沙哑的声音冒出来:“有,我在。” 周围一片漆黑。几个壮汉关上门离开时,将屋里灯火全都熄灭,身在黑暗,谁也瞧不见谁。 令窈的眼睛尚未适应黑暗:“你在哪?” 少年:“我在这。” 两人相撞,她跌进他怀中,少年身上冷冽的清香将她团团包围,他扶稳她,手不敢乱碰,搭在她瘦削的后背,轻轻揽住:“你还好吗?” 令窈:“还好,你呢?” “我也还好。” 令窈捂住心口,大呼一口气:“刚才吓死我了。” 他生涩地拍她背,安慰:“你放心,定会有人来寻我们。” 令窈点头:“嗯。” 许是担心她哭,少年牵紧她的手,小心翼翼问:“你平时可有得罪什么人?” 令窈扯谎,不想让他怪罪她,声如蚊呐:“我性情温和,从不曾得罪谁。” 少年纳闷:“奇怪,你既没有得罪谁,他们为什么要劫你,难道是为谋财?”说罢,他自问自答:“我家境殷实,若是谋财,我们俩一定会相安无事。” 令窈苦中作乐:“我家境贫苦,难道你肯让你家里人拿钱赎我?” 少年笑道:“为何不肯?人命关天,你我患难与共,即便索要万两黄金,我家中人也会送过来。” 令窈夸赞:“你倒大方。” 少年牵着她往地上坐下,语气轻描淡写:“我能送万两黄金是一回事,但他们有没有命拿是另一回事。劫了财丢了命,挫骨扬灰五马分尸,我若是他们,下辈子再也不要托生为人。” 令窈心头一愣,暗叹,这人小小年纪就说出如此凶狠的话,和她有的一比。 少年看不见她此时的神情,摸索着凑近,听见她说:“你怀中藏的是什么。” 言毕,一双小手自他胸膛前拂过,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痒,扼住她手腕:“没什么,是你买给我的油蜜蒸饼。” 令窈问:“你为何不吃。” 少年:“我还没来及吃。” 令窈:“我看你大概是不会吃了,还是给我罢,免得浪费。” 少年讷讷,将装有油蜜蒸饼的纸袋递出去:“其实,我想吃的。” 令窈大力一撕,将蒸饼分成两半递给他:“那就一人一半。” 他抬高面具,露出半张脸,啊地张开嘴。 令窈笑道:“谁喂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