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虽舒懒,但总还是有些无聊。 她记着令佳的婚事,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没了落水的事,还有信的事呢,就怕宁府公子不甘心,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前世宁公子不但写了相思信,并且还拿了阿姊亲笔的一副字画为证,到大老爷面前一口咬定他与阿姊早就心心相映。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得彻底把这事给断了。 令窈想,阿姊闲时喜作花鸟画,宁公子要想拿到她的亲笔,要么是郑令清帮忙,要么是买通了屋里的丫头,否则好端端的,阿姊的字画怎么会流落到外人手里? 令窈一个人盯不住,委婉地提醒大奶奶,提防屋里的丫头,尤其是那些能够进屋伺候的。 大奶奶平日里管家,府里所有的琐事都得烦她,细微之处,难免失了小心,听令窈这么一提醒,当即便警觉起来,派人悄悄盯着屋子,里里外外,设满眼线。 果然将人给逮住了。是个专门在外屋伺候打水的粗使婢子,半夜里偷溜着进了令佳屋子,随便挑了副字画便往外跑。 小丫头胆子小,经不起吓,拿住了压根不敢分辨,不等审问,一股脑全吐了出去。 “宁……宁府的公子说给我五十两,让我将他的信藏在大姑娘的房里,并且还要拿一副姑娘的画,偷着带出去给他……就这些,再没别的了,大奶奶饶过我,千万不要赶我出去!” 大奶奶气得面目通红,束挽鬓发倒了一半,强压着情绪,不让任何人声张,等第二天派人到小丫头与人接头的地方,果然有宁府的下人通街后门处候着。拿住人,提了小丫头,这才到大老爷跟前,将事情全部摆明。 令窈想看戏,央了令佳带她过去。姊妹两个躲在屋外偷听。 屋里大老爷问:“事情全都调查清楚了?一点没弄错?” 大奶奶扬高了声调,“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问出这样的话,先前落水的事我跟你说,你不信,现在我拿住了证据,你却还是不信,我的女儿我心疼,你不管,我便去找老太太管。” 大老爷拉住大奶奶,“你别急,我不是不信你。” 大奶奶的声音松了几分,“你既然信我,便到三房和宁府那边问清楚,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女儿,问他们的良知是否还揣在肚里,问他们做出这种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大老爷半天吐出一句,“万一佳姐真和人家情投意合,不顾郑家脸面与人……” 大奶奶气得牙齿打颤,挥手便将旁边博古架上摆着的汝窑美人瓢摔在地上,“这事没法和你说,我找老太太去!” 令窈同情地看着令佳,她脸上两行清泪,既委屈又愤慨。 令佳含泪哽咽,秋水般的眸子看向令窈,道:“我时常总羡慕你没有父亲,这会子你该明白,我为何如此做想了。” 令窈使劲回想,还真想不起自己爹娘的模样,他们如何待她,她也全然没有任何记忆。 她觉得庆幸,亏得自己没有大伯父那样的爹。 哪里有人舍得将自己的女儿想成那般不堪模样?可见不是每个当爹的,都疼爱自己的女儿,大伯父便是这样。 大奶奶去了老太太处,令窈不便跟过去,之后才知道,大老爷为防家丑外扬,烧了宁公子的信,老夫人派人到宁府提点宁夫人,撤掉了郑宁两府的年节来往。 大奶奶将上次宁府跌水的事也说了出来,三奶奶刚开始死不认账,只说自己和郑令清对宁府的算计从不知情。老夫人没说什么,只留下三老爷说话,三老爷出屋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先是向大房鞠躬赔罪,而后直接领着三奶奶和郑令清出了院子,直奔祠堂。说是要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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