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自己老了、打不动了,另一方面是觉得再怎么打,也难改掉他这幅臭德行。 但是现在都有未婚妻了,他还这样浪,实在让人气不过。 “我们江家世世代代名声都好,就出了你这么个浪货!”江乐鸿边骂边打,“人人都说富不过三代,我看不是没有道理的。” “人家钟吟那么好的姑娘,嫁给你,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霉!” “江家迟早毁在你手里!” …… 硬木头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一下一下传来,无比清晰。 后背并不是一个坚强的部位,受到重击有可能损伤肋骨或者肺脏,产生内伤。 虽然钟吟从小就不受宠,但好歹没挨过打。 被打的江放仍能保持一动不动,她却在一旁看得瑟瑟发抖。 这是人家的家事,钟吟本来不方便插手,但是江放帮了自己那么多回,就连被她扣上“暴发户”的帽子都没反驳、陪着她把戏演完了,刚才还送她口红,现在她不帮忙都说不过去。 更何况,这件事情也没有老爷子想的那么严重。 至少她是完全不介意的。 钟吟往前走了几步,把面无表情的江放拉开,对老爷子说道:“江爷爷,您别打了,也歇会儿吧。” 江乐鸿收手摸了把胡子,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小丫头心疼了?” 钟吟很诚实地说:“那倒也不是。” 江乐鸿:“……” 江乐鸿提起拐杖,又准备打。 钟吟赶紧说:“那,那要不您坐着歇会儿,我替您打?” 气氛因为这句话而沉默了一会儿。 江乐鸿思忖片刻,把拐杖递给她:“那你来打吧。” 钟吟吞了吞口水:“好的。” 意思两下得了。 钟吟本来的目的也是帮江放解围。 屁股是肉最多的地方,打起来不疼。 正常的家长教训小孩子,都是打屁股的。 钟吟握着拐杖,手法生疏但轻柔地,对着江放的屁股来了一下。 “啪!” …… 空气停滞一秒。 在场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静默了。 忽然,江放猛地把头转了回来。 克制住自己想说脏话的冲动,他咬牙切齿道:“你往哪儿打呢?” 怕被老爷子听见,钟吟低着头、压着声音,说话语气极其无辜:“打这儿不疼呀。” “……” “操,”江放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气笑了,“我不怕疼。” “哦。” 钟吟看到他耳朵很红,慢慢地意识到不对劲,自己也感受到了羞耻。 她捏着拐杖,又往他没受伤的腿上轻轻打了两下。 两颊红透。 全场,只有江乐鸿在一旁看得很乐呵。 他重新把拐杖握回自己的手里,心满意足道:“好了,打也打过了,气也消了,丫头,你可不能再生他的气了,知道没有?” 钟吟心道本来就没生气,但嘴上应着:“好的。” 江乐鸿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这么盯了许久,他才指着钟吟手上拎着的手提袋,扯开话题道:“你这孩子,来就来了,怎么还给爷爷带了礼物?”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钟吟捏紧了口红礼盒的手提绳。 从后背升腾起一股窘迫的热意,钟吟的两瓣嘴唇合了又张、张了又合,不知道该怎么答。 半晌,她才嗫嚅道:“抱歉,江爷爷,我没给您带礼物来……” “啊?”江乐鸿也怔了一瞬,随即说道,“没事儿,要是每次回家都要礼物,那显得多生分啊!” 钟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顺着台阶下。 其实这个小袋子,看起来也确实不像给老年人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