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一会话,眼看着天色黑了下来,文慧郡主便和画屏走了。 颜如月没动,在三楼整理东西。过了会,听见脚步声。 颜如月听了一下,嘴角露出点笑意。待脚步声踏入三楼后,她转过头,朝着来人笑了一下。 “谢大人,你来了。” 昏黄的光下,女子忽地转过头,柳叶弯眉,仙姿玉骨。唇角的一抹笑容,格外的娇憨可爱。 谢砚顿住脚步。 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太久太久没这样欢快的跳跃过。 带着隐秘的愉悦感。 “嗯。” 不过谢大人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看的达达害怕的往颜如月身后躲。 只有颜如月能分辨出他细小的表情变化,看出来他方才还是高兴的,在见到达达之后,明显笑意淡了。 “可是有线索了?”颜如月问道。 谢砚颔首,想了想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而后蹲下,朝着颜如月身后的达达道: “来,这个给你。” 明明是好心要给达达糖,却将小孩吓的都要哭了。 颜如月看着谢砚窘迫的有些发黑的脸,不由得失笑,从谢砚手里拿过几块糖,然后转身塞进达达的小荷包。 那是今日一早她给他的,让他揣吃的用。 一打开,就见里面有几块碎了的糕点。 “达达,糕点不可以放到里面呀,会碎的。”颜如月边将荷包底朝下倒空,边轻声道。 达达听完只是歪了歪头,一脸纯真的道:“可是我会饿,这是我的饭。” 颜如月正将散发着甜意的糖往荷包里放,闻言动作缓了下来,还没等她开口,谢砚先说话了。 “你在家里的时候,也会藏糕点吗?” 大概是见谢砚给了他糖,对谢砚没那么抵触了。达达点了点头,奶声奶气的回答道: “是我的饭,每次只能吃一块,吃的多了,母亲会不高兴的。” 颜如月呼吸一滞。 谢砚又在问:“你姓时对不对?” 达达这回警惕起来,缩在颜如月身后不肯回答了。 快速的将糖放好,颜如月细心的将荷包给达达挂在腰间,然后让人安排马车,准备回颜家再说。 “怪我没看时辰,听说小孩子走夜路不好。” 缓慢行驶的马车里,颜如月搂着达达一下一下的揉小孩的头发。 对面是谢砚,他想了想开口安慰道:“无事,等一会用我的外衣给他盖住,抱进去就好了。” 大概是玩的累了,达达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慢慢靠着颜如月睡着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下车后,是谢砚用他的衣裳将他包裹住,抱着回了房间。 安置好孩子后,颜如月不放心达达,他们便在她的房里说话。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熟悉的气息,莫名的让谢砚耳朵都红了。 “他是时家的?哪个时家?” 颜如月接过谢砚倒的茶水,浅啜一口问道。 谢砚将缠人的思绪撇开,薄唇轻启道:“京城里有不少皇商你知道吧,时家就是其中一个,专门负责进贡布料。” 他这么一提,颜如月就想起来了。她转过头看了沉睡中的达达一眼,轻声道: “时家财力丰厚,家里的仆从护院该不少才是,怎么让孩子自己在外面?” “自然是有原因的,”谢砚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告诉颜如月,“时老爷膝下只有两个孩子,女儿嫁出去了,小儿子便是时达。后来夫人去了,时老爷娶了续弦,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就在前些日子,时老爷带着人南下去看布料,不在府里。” 颜如月心念一动,“那这么说,是那位继室做的了?” “等等,方才在铺子里的时候,达达说什么糕点就是他的饭,他那个继母,不会虐待他不给饭吃吧?” 可是,颜如月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时老爷不在府里,照理说也该有老仆从照顾达达才对。” 颜如月看着谢砚,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 谢砚似是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时达的生母去了后,有个奶娘一直照料着时达,不过奶娘在前些日子家里出了事情,便回家了,而府里的其他人,早就被新夫人捏在手里了。” 颜如月眉头都要拧成结了:“可是达达还是个小孩子,就算要算计家产,也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怪不得没人报官,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