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震业还是把她拉进了房间,甚至锁上了门:“不可能,今天你别想出去。” “爷爷。”南知的眼里泛起水光,哽咽着,“我不想待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但是在这个前提下,我也想做一些事情,即便只是,离他近一点也可以。” “救援的事情,有救援队负责,知知,爷爷万一失去阿弋,不能再失去你了。” “不会的,阿弋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不行,不管你说什么,爷爷都……” 话音未落,南知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膝盖撞上木地板,发出巨大的声响。 封震业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她。 南知的态度却很坚决:“爷爷,您还记得去年生日的时候,您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个愿望吗?那么现在,我想找您兑现。” “你——” 封震业没想到她连最后的底牌都抛了,无声叹了口气,他无奈出声:“一定要去?” 南知毫无犹豫点头。 沉默许久,封震业拄着拐杖,转身背对她:“把手机带着,爷爷隔一段时间联系你。” 南知瞬间明白意思。 “谢谢爷爷。”她起身,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 外头的暴雨今早上就停了,天气转晴,马路上人来人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被冲垮的、满是淤泥的道路,提醒着南知,这并不是一场噩梦。 路不平坦,时不时有石头铬着脚底,淤泥随处可见,有的甚至深到可以把半个人淹没。 南知小心翼翼地躲开这些陷阱,但即便如此,走出一段后,大腿往下还是已经裹满淤泥,牛仔裤被淤泥黏在身上,像是浑身被涂上了浆糊一样。 南知忍着这种不适和脚底的刺痛,一刻不停,偶尔才停下喝口水补充能量。 还没走完被冲毁的泥泞路段,南知用来看地图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爷爷发来的消息,说阿弋还没消息,问她安全否。 南知微喘着,费力从淤泥里将右腿扯出,回复:【爷爷,我没事,快到了。】 那头估计也怕分散她注意力,所以没再回消息。 南知擦了下巴的汗,继续往前走,幸好过了那段,路就好走多了,脚上的淤泥也渐渐被太阳晒干。 她开始奔跑,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有穿着橙色衣服的救援队印入眼帘,而封弋昨晚提到的南安寺透过树影,隐隐可见。 她知道,自己到了情况最严重的中间地带,也是封弋最有可能停留的一个区域。 南知带的水已经喝完了,嘴唇被风吹得干裂,但额头却冒着薄汗。 救援人员带着搜救犬,正在搜寻失联人员,旁边也有一些当地居民在帮忙。 南知加入了他们。 情况紧急,谁都没有注意到人群中多了个小姑娘。 旁边一处平坦的地方,放着一些个人物品,像是救援队从淤泥里找到的。 南知的视线扫过,看到了一条被淤泥包裹的链条状物品,像是手链。 南知不愿去看,却还是强迫自己去看了,她将手链吊坠上已经干透的淤泥剥去,那个耀眼的n形贝壳吊坠在太阳下泛起刺目的光亮。 一路走来,南知都没有感觉到疲惫,但此刻,她却双腿一软,无力地撑住了一旁的石头。 眼前模糊不清,也不知是泪还是汗,南知用力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可能的。 封弋一定有能力逃生。 想到这儿,她又恢复了体力,和救援队队长报备后,她把封弋的手链小心翼翼放进包里,抬头环顾四周。 泥石流冲垮了不少房屋,而垂直方向,是两座大山。 按照常理,如果能逃生,一般都会往与泥石流垂直方向的高处跑,也的确,有不少人是被从山上救下来的,那封弋,会不会也上了山呢? 就在此时,南知突然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声:“来个人帮忙!” 南知顺着声音望去,有两位救援人员从山上抬下一个担架,担架上的人应该是在山上待了太久失温了,救援人员已经采取紧急措施,脱去她的衣服将她裹进温暖的睡袋。 距离有点远,又被人挡着,南知看不清担架上人的面容,但一眼吸引她注意力的,是救援人员手里拿着的一件黑色冲锋衣——那正是封弋昨晚穿在身上的。 南知眼里燃起希望,她立刻跑了过去,虽然担架上的不是封弋,但却和封弋有关—— 是昨天和封弋视频的时候,画面里出现的阿婆! 很显然,封弋的外套刚才穿在她身上。 那也就是说,封弋应该是和她一起上山的。 但阿婆面色苍白,毫无反应,显然已经晕过去了。 见他们急匆匆将阿婆送上救护车,南知拉住了身旁救援人员的手臂:“那座山上应该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