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 这就是命啊! “你们说,我哪回不是尽心侍奉,半点怨言都没有的,可到头来是一点好也没落上,当着满府下人的面就跟训孙子似的训我,这让我这脸以后往哪里放!’’ 说着,又是一串泪珠流了下来。 吴氏急匆匆赶了来,正听见婆母徐氏身边的婆子劝她多忍忍,大房和三房的根儿在淮河,总是要回去的,只要把这一时忍了过去,等大房的玉淑小姐一嫁了人,还能一直待着不成? 徐氏红着眼眶若有所思,吴氏几步上前,看着那婆子脸上难得带了些厉色:“妈妈这话说差了,你说等卫玉淑嫁了人大房和三房就回去了,那你怎么不说她要何时才能嫁人?是一个月三个月还是一年半载,甚至更长?’’ 婆子被她难得发火的模样给压住,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怎、怎么可能。’’卫玉淑又不是十五六的小姑娘,可是已经双十年华了,要不然老夫人他们也不能急惶惶的,把人带到京城里来,不就是想让夫人给寻摸个人家吗? “怎么不可能!’’ 吴氏难得硬气起来:“妈妈是没见大伯母他们那眼神吗?卫玉淑他们要是真想嫁人咱们淮河老家难道连个俊秀都挑不出来不成?说白了,人可是要往那高处走的。’’ “要是没到那位置,他们能满意,能走?’’ 徐氏脸色彻底变了,她原本就担心这个,怕自个儿挑出来的人婆母和大嫂他们不满,到时候又不知道得说多少难听的出来,但她也尽力了,别看她是官夫人,但老爷就一个五品官,她上哪儿去接触那等不得了的人家? 就是她自个儿的女儿要不是因为圣旨也成不了伯夫人,连家里的庶女不也只嫁了个小官吗?当年那姑爷还只是举子呢。 她心一凉:“那、那怎么办?’’ 婆子一下也没了好主意,说白了,她的劝慰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反抗不了可不得往那好处多想想的? 吴氏想着前些时候小姑子出的主意,定了定心:“母亲,不如你今晚把给卫玉淑罗列的单子给父亲看看吧。’’ 徐氏一口否定:“那怎么行,你父亲是男子,这婚姻都是女人家的事儿,哪有给他们看的。’’ 吴氏:“可父亲还是一家之主呢。’’ 徐氏顿时不吱声儿了,吴氏又道:“母亲你想想,这单子要是连父亲都同意了,祖母还能说你对大姑娘的事儿不上心吗?父亲可是她亲二叔,这总不会害了她吧?’’ 老夫人何氏的胡搅蛮缠徐氏是深有体会的,只是她的家教不允她胡议是非罢了,吴氏的话却正是说到她心坎里头了。 见她意动,吴氏也不再劝,临走时倒是看了徐氏跟前儿的丫头婆子好几眼。 以前她觉得母亲跟前儿的人都很和气,但如今看来也实在是太软了些,别人都欺负到跟前儿了还劝主子忍一忍?还有大姑子的院子,这一回卫玉淑没要到,但下回呢? 这就是家贼,还能时时防着不成? 出了院子,吴氏越想越觉得不对,悄悄派了自个儿身边的丫头去姜家给卫莺通风报信了。 卫莺这头,前脚才接了徐家兄弟的拜帖,后脚得了吴氏的报信儿,打发了丫头后,脸也顿时拉了起来。 “卫玉淑那个小贱人,连我的院子都惦记,她要是敢搬进去,别怪我后脚给她把东西扔出来!’’ 她可不是她娘徐氏那个软包子任人欺负的。 “要奴婢说这也太不讲究了,卫家的院子再如何那也比淮河老家的好吧?还嫌弃卫府的宅子来了,夫人一贯要面儿,如今被当众给骂了一顿,只怕心里又要难受了。’’安夏说了句。 卫莺没甚同情心思:“难受那也是她自找的!你当我祖母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给她没脸?’’ 老太太精明得很,一见面给个下马威,那是为了探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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