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放道:“韩大人只管放心,宫中自有父亲安插的人手,虽说太子殿下肯定会受些委屈,可也绝非像传言中那般凄惨。” 韩耀挑眉:“以将军的意思,须到何种程度,才为凄惨呢?” 明熙笑了一声,帮着谢放道:“韩大人端是贪心,当初都说太子病重幽闭东宫,如今知道太子不算病重,难道不是幸事吗?” 韩耀侧目见小厮已侯在门外,对明熙道:“你不送送我吗?” 谢放皱眉道:“素日里韩大人也算为人爽利,今日怎么如此絮叨?虽是要分开,可再过不久我们自然会在帝京相见,阿熙还能跑了不成?” 明熙本欲起身,听见谢放如此说,不禁抿唇一笑:“谢将军说得没错,总要在京城里再见的,如今呐,又何必弄得像生死离别一般。” 韩耀蹙眉:“话虽如此,可你们入京,路途总不是那么平坦……总之,你自己小心。谢将军也该知道阿熙不比别人,此番回京绝非平常游玩,过于危险的事就不要再让……” “韩大人!……天色不早了,韩大人还是快些回去吧。”明熙皱着眉头打断了韩耀的话。 谢放笑了一声:“阿熙与我数次生死与共,本将军何尝是那铁石心肠,如今已知道阿熙身份矜贵呐,韩大人不开口,本将军心中也已有数。” 韩耀与明熙虽听着这话有些怪异,但细品之下,又没有什么可挑剔的。韩耀虽有千言万语,可也没有说话的时机,叹了口气,拱手道:“如此,韩某就不耽搁了,在此预祝谢将军马到功成!” 谢放侧目道:“韩大人此番回去,尽量安太子殿下之心,余下的就不多说了。” 韩耀点了点头:“太子殿下对谢氏信重有加,自然不会担忧。” 明熙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虽只有几十里的路程,百十人的护卫也不算多,韩大人路上不能掉以轻心,毕竟……” 韩耀一双星眸望着明熙,许久许久,抿唇一笑,轻声道:“放心好了,我会绕道安定城,从那里回京去的,路上不会有事的。帝京的门户前,哪有那么多乱党,反倒是你,少去些危险的地方,我也就放心了。” 谢放看了两人一眼,挑眉道:“素日还看不出来,韩大人是这番的儿女情长的人……” 韩耀缓缓收回了眼眸,拱了拱手:“韩某就先告辞了,来日我们帝京再见。” 谢放看着韩耀远去的背影,在明熙的眼前晃了晃手,阴阳怪气道:“人都走远了,在看也不会回来。” 明熙闻言,挑眉道:“大将军平日里也不曾这样,今日怎有些奇怪?” 谢放指了指对面的长桌:“来,贺百夫长坐,咱们说说话。” 明熙以为谢放要说回帝京之事,盘腿坐在了地图前面:“这些东西,我也看不明白,大将军有话直说就是了。” 谢放倚着靠背,笑了一声:“你方才为何不跟韩耀一起回去?跟着我回帝京,可没有跟着韩耀回京这般便宜。” 明熙笑了一声:“看方才大将军的言语,也没有让我与韩耀回京的意思。再者,我乃大将军麾下的兵士,哪有随文臣左右的道理。” 谢放挑了挑眉头:“前几日我接到家中邸报,正好得知了一些贺氏主家的事,不知你想听还是不想听?” 明熙垂了垂眼眸,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大将军愿意说,我听听也无妨,若大将军不愿说,我不听也无妨。” 谢放笑了一声:“你倒是狠心,家中众人的死活都不关心了,也不知贺氏怎么你了。” 明熙抿唇一笑:“大将军何必说笑,我的户籍与路引,你是见过的,帝京贺氏与我无关。” 谢放抬眸望向明熙,许久许久,不曾收到眼眸,叹息了一声:“实然也不是特意打听你贺氏的事,不过是探子调查安定城郡守穆长白时,无意中知道的。” 明熙垂眸思索了片刻:“贺氏与穆氏素无瓜葛,如何会有牵连?” 谢放抿了一口茶水:“穆氏庶出的四子,与你贺氏庶出的三娘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