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也换了身衣服,坐在家属的位子上,给养父守灵。 “爸是怎么死的?”赶来的路上太急,他甚至没来得及问事情的缘由,只是,望着黑白相框上的那个人相,他眼底微微湿热。如果没有这个老实的男人,当初,他或许早已饿死街头。 “酒精中毒。”岳岚讥讽地看他一眼:“猜都可以猜到不是吗?你给他那么多生活费,他不去买酒才怪。” 他几乎不可置信地望着她,那个小时候从来依赖在自己怀里的姑娘,如今竟用这种嘲弄和憎恶的眼神望着他:“你意思是我害死了爸?” “不是你,还有谁!就是因为你,我们在这里都不能抬头做人。你知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说你!古惑仔,下三滥……” “够了!”他一把打断她,冷笑地望着她的侧脸:“我要是不给爸钱,难道每个月寄给你?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 岳岚的脸色豁然一白,再不吭声,只目光直直地望着她父亲的遗像。 “你要是真孝顺,大可以每个月从爸那里把钱取走。怎么,嫌我的钱脏?还是嫌给钱的人脏?”他其实并不生气岳岚的气急败坏。毕竟,她那个刻薄的妈卷款走人后,她最亲的人就是她父亲。如今,人死了,心情不好,胡乱发泄,他可以理解。但他不能容忍的是,她把这一切的源头都栽在他头上! 他是爱她,但这并不能作为她指控他是杀人凶手的凭据! 岳岚气得憋红着脸,像是苹果一样,他看了一眼,又觉得心软,所以说话便缓了下来:“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现在干的事情。但我没上过学,没文凭,到哪里面试都没有人接受。你让我用什么养活你们?爸之所以喝酒,是因为他已经没有精神寄托,只能靠着酒精来麻痹神经。他也可怜,我们不要再吵架,就当是好好送他一程。” 果然,看上去再刺猬,其实,她还是个孝敬的姑娘。安安静静地守着灵堂,烧着纸钱,没有再多说一句。 或许,也是因为,她懒得再和他动口舌了吧。岳晨自嘲地低头,想要抽根烟,但手刚摸到口袋,却还是忍住了。 算了,她还小,等她长大了,或许,她会渐渐明白的。 灵堂里仅剩的几个人,不是丧事一条龙的人,就是平时关系尚可的邻居,见他们两个人年纪轻轻,就没了长辈,到底还是帮衬了不少事。 守灵一共三天,前两天能来的人都来了,只剩最后一天,便是下葬。 当他以为事情会这么顺利的时候,老天却和他开了一个黑色的玩笑。 最后一天,他的那般“兄弟”竟然来到了灵堂。说是作为他的亲朋,来给老爷子上柱香。 岳岚当场就翻了脸,那时她刚好十八,容貌最盛的年华,双目圆瞪,说不尽的绮丽娇媚。“滚!统统给我滚!我爸不稀罕你们这群人给他上香!” 下一刻,一只脏手就已经夹住她的下颚:“哪来的辣西施,长得真俊啊!” 岳岚一手就挥了上去,却没想,对方立马扣住了她的胳膊。 “峻哥!”他当即出声,好歹是没让那高高抬起的掌心落在岳岚的脸上。 “兄弟,你这个妹妹也太野了,长得这么漂亮,我瞧上她是她命好,怎地,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一张看似喜笑颜开的脸,可表情已经完全阴沉下来了。跟在后面的一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牵连。 他只觉得世界上果然没最恶心的事,永远会有更恶心的事在不远的地方等着。这群人里,不管是谁敢调戏岳岚,他都可以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这个人,这个人是他从一开始就跟着的“头目”,从身份上来说,他是大哥,他是小弟,道上的规矩清清楚楚,谁都能动,自家的大哥要是敢动,那么就是彻底坏了规矩。 “大哥,她还小,不懂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回。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敢了。明天我们父亲就下葬,您看到死人的份上,不要和她这种黄毛丫头计较。您不是喜欢舞厅的张姐吗?我去帮您请过来,让她晚上陪您跳舞,您看可好。”他已经怒火攻心,偏偏还要强压着怒气,埋头做小。望着岳岚蔑视的眼神,他脑门上一抽一抽,简直随时都想操起一把刀,直接砍人。 “你的面子值钱,老子的面子就不值了?今天我要是这么放过她,以后我还怎么混!”“峻哥”最近早听到风声,说他的位子迟早要给岳晨端了,底下的人告诉他,这岳晨对他这个“妹子”一往情深,呸,不要脸的肮脏货,与其便宜了这个臭小子,还不如自己收回囊中。 “大哥,那您想怎么办?”岳晨垂下头,盯着脚尖,谁都没发现,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漠无表情。 “乖乖给老子洗干净等着。”“峻哥”却只当他是怕了,一边嚣张无忌地扯着嘴哈哈大笑,一边轻轻拍着岳岚气红了的脸颊上。亵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岳晨也笑了,不过,他笑得极冷,“我x你祖宗!”下一瞬,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抽出把锋利的快刀,直接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