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胆寒。 哪怕最大的深仇大恨,刚刚那般打压也该差不多了,这样子冷然,仿佛就像是要从此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连至亲都遭到这般下场,更何况是他们这批趋炎附势的人? 云溪听到这话,忽然一笑,眼底如盛开的盛世浮图,带出少见的妖冶风情。 如同刚刚峤子墨俯在她耳边轻语一样,伏在他肩侧,轻轻道:“果然值了。”这场好戏,她在香港的时候告诉张先生萧然变卖资产的时候就等着了,倒是没想到张先生年纪大了,心智反而不如从前坚定了,被一个迎面而来的巨浪打翻在地,竟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还是说,他已经老得爬不动了。 算计人,终究是门学问。 当初没给别人留下任何余地,如今倒是没一个硬气的人敢给他撑这个腰。 果然,还是因果循环——报应吗? 剩下的事,怕是就是萧氏的危机公关发挥功能的机会了,她再留下来也没什么益处。 峤子墨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耳垂,将她的衣服微微捋好:“饿了吗?附近有一家米其林餐厅,随便吃点东西吧。” 云溪点头,起身,却见在大厅对门的位置,立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同样是黑眸黑发,似乎一直呆呆地打量着她,见她看过去,立马吓得一个哆嗦,眼神开始四处游移。 云溪想了一下,随即迩然。 这人怕就是和萧然一起被锁在会议室的那个女生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胆子这么大,敢来看萧氏内部的纷争龌龊。 女孩子还年轻的很,有一股朝气蓬勃的味道,望着她不知所措的举动,云溪觉得挺有意思。 虽说不待见萧然,但是不得不承认,此人身边的女人很少能抵抗他的魅力,不过才呆在一间房间里一段时间,她望着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一种探究和无法隐藏的敌意了。 云溪原准备不再看萧然一眼,为了这个女人,还是忍不住调笑地回头看他一眼,却见他眼底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班,满是孤寂与苍凉。 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她的背影,像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 那一瞬间,她看到他眼底如繁花盛开,刹那间,亮的让人心头一震。 他轻轻地勾了勾唇角,恁般风流骄子,如今却是连一个清雅的笑容都难在她面前展露。 努力了良久,终是露出一个近乎谦卑的弧度。 他对着她,隔空,轻轻说了两个字。 没有发出声音,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样注视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陪伴下,渐行渐远。 峤子墨和萧然不一样,同样的距离,萧然看不出他的口型,他却看得分明。 云溪也很清楚,所以歪着头,笑着望他:“他说了什么?” 其实,她隐约已然猜出来了,却不希望峤子墨因为这似是而非的事情而生出什么不快。 于她来说,这是尊重。 哪怕她不能将她当初死后重生的事情在现在全部告知峤子墨,但至少,对于感情的其他事情,她会做到光明磊落。 “他说,保重。”峤子墨轻轻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将鼻尖凑在她的发鬓中,轻轻一嗅,那若有似无的幽香便盈满四周。 云溪下意识地回他一个轻吻,随即,再不回头,拉着峤子墨朝出口走去。 萧氏那高端贵气的大楼在阳光下,显出一种盛世凌人的傲然,她站在路口,静静地瞥了一眼,随即揉了揉小腹:“真的有点饿了。” 峤子墨的那四位精英手下已经被boss那柔情的面孔震得是外酥里焦,赶紧启动车子,送自家boss嫂去附近最有名的餐厅解决民生问题。 开玩笑,看戏也是需要体力的。boss那眼神都快柔得让人心肝胆都颤了,他们要是再不懂点看眼色,难道等着继续野外拓展吗? 而对于他们的识时务,峤子墨向来是属于满意则默许,不满意则虐到别人哭爹喊娘,对于他们的自觉,他倒是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一行人到达餐厅的时候,还没有到真正的饭点。 装潢高调精致的餐厅里,打扮得体的服务员一见他们便立马殷勤地走来引路:“各位先生、小姐,今天有刚空运来的阿拉斯加帝王蟹,新鲜甘甜……。”极其熟稔地开始介绍起餐厅里最精致的餐点。 峤子墨亲自为云溪拉开座椅,云溪落座后,望了一眼窗外的风景,忍不住轻叹,“真漂亮。”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