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若兰芝:“我还是那句老话,你既然当时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思路,就已经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有那个下场。人死了,你再来调查,有意思吗?” 她被扣在对方手心的手腕已经红肿起来,不知道有没有被捏到了腕骨,看上去指痕交错,阴森恐怖,她的笑却更加灿烂起来:“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跑到这里来责问我?我是不是她的朋友,是不是她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干你何事!” “闭嘴!”陈昊手心收拢,眼看已经青红交错的纤细手腕就要骨折,突然,一杯滚烫的咖啡迎面扑来。 “哧”—— 漆黑的整整一杯咖啡,一滴也没有浪费,全部洒在了陈昊的身上。 滚烫的热气弥漫开来。 只是,被泼咖啡的人,和泼咖啡的人,都没有发出声音。似乎,那热热的液体,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地上。 执着咖啡杯的云溪笑得十分平淡:“陈昊,笪筱夏死在离她外公十步的地方,一个是脑浆迸裂,一个是碾成碎肉。你告诉我,你看着那碟影像,当时是什么感觉?” 她眯着眼,慢慢地靠近他冰冷的侧脸:“我记得,你和笪筱夏当初还是朋友,一起熬夜加班,一起庆祝派对,看着以前的朋友死得那样凄惨,你不去调查凶手,老是跟着我,你在幻想什么?” 陈昊的脸色顿时难看得比被泼咖啡时要阴冷的多,对面的浅笑却依旧没心没肺。 “你该不会是在幻想,笪筱夏并没有死,而是被我给藏起来了吧。” 嗤嗤的低笑像是一阵钻心的锯子,陈昊闭起眼睛,可无论如何,脑子里渐渐地还是弥漫出那一片血腥。 那张记录着笪筱夏死亡全过程的带子不知道是被谁动了手脚,他一直没有查到,直到从香港回来,动用了几乎北京的所有人脉,才在一个废弃的郊外小屋找到。 他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梦到一个女子对着这满是血污的影像垂泪,即便是觉得再荒唐也好,除了笪筱夏,他再想不到还有谁会拿着这盘影像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云溪说她是笪筱夏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看到影碟。还可以欺骗自己,报纸上刊登死亡讯息的不过是个幌子。 能在箫氏里当上第一的财经女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死了? 可,这盘碟子上,那清清楚楚满脸泪痕的女子,就在他眼底,活活地被车碾压过去,重型豪车的轮胎将她的身体破成一堆腐肉。 那一刻,坐在漆黑的屋子里,他望着满是血污的屏幕,只想将那个人剁成碎屑! 他在幻想什么。 低头,他望着自己满身的污渍,笪筱夏死了,真真正正的死了……。 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腕,云溪冷冷地看着满脸木然的陈昊,慢慢靠回沙发:“陈昊,因果循环,你记着,笪筱夏即便是死了,事情也没完。欠着她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低着的头倏地抬起,幽暗的眼底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他直直地看着云溪,似乎再研究一个看不出的迷:“你到底是谁?”……。 她是谁? 云溪看着他,冷冷地闭上眼。 一抹孤魂,一道野鬼,一个死不瞑目的女人,每一个都是答案,但每一个都是烙在身上的樱花烙,屈辱至极! 她张口欲笑,却发现嘴边的神经完全没有反应。 果然,心冷到极点,连表情都做不出来了吗。 “啪”—— 桌上唯一仅存的另一只咖啡杯这时突然碎裂,黑浓的汁液在空中撒开一地。 一道弹痕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留下深深的印迹。 两个神态各异的人同时一怔,望着落在地上的弹夹,表情倏地一变。 第一反应就是趴在地上,躲开窗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