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还是在呆呆地看着她:“你和詹温蓝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溪站起来,拿起水杯,轻轻地抿了口温水,回头看向她:“老金,我不是会把自己的情绪交给别人的人,詹温蓝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 楼下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她的声音一顿,忍不住看去,却原来是两个大一的学生对着一个中年妇女在哭。声音沙哑,眼神凄厉,竟像是要把心底所有的郁结全部一次性发泄下来一样。 那妇女却只是痴痴地看着她们,不吭声。眼底水光几乎要喷涌而出,却无论如何,也滴不出半滴眼泪。 这么复杂而绝望的眼神,她从来没在活人身上看过。 这一生,仅一次。 那是脑浆喷涌在她脸上,她站在那句依旧温热的尸体旁看到的最后一个眼神。 “云溪,你怎么了?”老金和司徒白走到阳台,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心几乎没有一点温度。似乎连那双向来幽深得可怕的眼睛都变得模糊起来。 低头看去,忍不住眼底一涩:“那是死者的妈妈。听说,这几天一声都没有哭出来,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 司徒白看了看那两个正在嚎啕大哭的同学,不忍再看,到底还是轻轻叹息:“好像是她们要请阿姨晚上去参加追悼会。” 女儿的尸体都没了,还有谁有心情去参加追悼会?更不用说,到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云溪低头,怔怔地看着那双绝望的眼睛,良久,什么话也没有说。 四周,似乎有一种隔离的窒息漫漫发散开来。 司徒白只觉得陌生,后退一步,扯了扯老金的手,抬头看去,去见对方正皱起眉头,看着云溪,不知眼底汹涌而出的是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去上课吧。” 云溪回头的时候,飘逸的头发在空中卷起一个弧度,就像是波澜的海浪,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的脸,依旧美得空灵,但她的眼,似乎更加幽深,如同一片汪洋,越加得让人猜不出一丝涟漪。 老金和司徒白都没有吭声,只是拿起专业书,转身和她一起走向教学楼。 最近,学校里的气氛,越来越怪异了……。 早上是连续三节专业课,上课的老师从来不点名,可即便如此,看到云溪的时候,表情依旧有那么一刹那的停顿。 有人顺着老师的视线看去,眼里忍不住多了几分玩味。 还没等过五分钟,窃窃私语已经在角落响起:“听说,詹校草收到哈佛的offer,已经去了那边报道。真可怜,估计她是偷偷一个人躲起来哭去了,否则也不会旷课了那么久。” “我还以为王子和公主从今以后就会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原来,童话都是骗人的。” “谁说不是呢。前阵子也不知道传他们多浓情蜜意,现在看来,啧啧……。” “安静!”年纪已经有六十的教师沉着脸,站在讲台上,一声冷喝,顿时,所有的声音迅速消失。 司徒白拍拍云溪的手:“你别听他们瞎说,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詹校草追你的时候,他们可是一个个都急红了眼!”妈的,一群小人!有本事当面说,背着后面乱嚼舌根算什么东西。 好脾气如司徒白都恨不得发飙。 老金那脸色沉得几乎已经越发冰冷。 云溪只看了眼老师,这一眼,太过冷淡,也太过镇定,竟是一下子让想重申课堂纪律的老教师尴尬地站在讲台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声轻笑突然传遍整个教室,肆意、妖娆,带着丝丝缕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