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又往前靠近了一步,这样陈昊的下颚几乎正好抵在她的额间,她的呼吸一点一点地从他的发梢,他的耳畔吹拂而过,带起他一阵阵轻轻的颤栗,“陈昊,笪筱夏的事,不会就这样结束。” 陈昊感觉着耳边的那抹呼吸,似温暖的太阳,炙热得吓人,每一寸的皮肤在这种诡异的气息下竟是忍不住地颤抖。 这时,他腰侧忽然多了一处软绵的触感,那只晶莹剔透的小手正从他的腰侧缓缓向下,徐徐蔓延。 冰凉的触觉让陈昊一愣,她的手和她的呼吸完全不同,就像薄凉的冰气在空中慢慢蒸发一样,转瞬就消失了温度。 下一刻,他抵住她继续向下蔓延移动的左手:“你知道什么?” 不论是刚来萧氏的那三年,还是跟了萧然后,他从来没有看过笪筱夏身边有过朋友。这个冷家的三小姐,她怎么会和笪筱夏扯上关系? “笪筱夏死前最后见到的一个人就是我,你觉得,我该知道什么?”云溪扯开被他止住的左手,慢悠悠地抬头一笑。 明明笑靥如花,陈昊却忽然觉得自己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绝望而又甜美的黑暗,心中有种奇怪的颤栗一闪而过,下一刻,他压在云溪左手上的手腕瞬间一抖。 云溪却忽然挑眉,在冷偳惊疑的眼神下,左手迅速地移到陈昊的外衣口袋。 这一次,她的动作快捷得让人瞠目。 hkp7m8/p7m13式9mm手枪如同玩具一样被她捏在手心,直直地指在陈昊的太阳穴:“现在,放开你的手,否则,我敢保证,下一刻,你的脑袋会和笪筱夏死前一样,红得妖娆。” 原本以为是送上门前的甜品,转眼间才发现,她才是那只冷眼等待白鲨的猎人。 陈昊低笑,那笑声讽刺得让人几乎不敢入耳。 他却看都不看云溪一眼,突然回身,直直地朝着海边走去。 这份悠然随意的样子,竟是对于云溪刚刚指在他头上的手枪没有半分反应。 云溪冷笑,同时转身,再不看陈昊一眼。 她背后,陈昊正淡淡地看着月色下隐尽凶险诡谲的大海,悲凉一笑。 这是让步。 陈昊作出了选择。 无人听见处,他低声叹息:“笪筱夏,你要是像冷云溪一样,会不会现在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拉着冷偳离开的云溪听到他这声叹息,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背对着她的背影,缓缓抬起头,揉着手腕朝着天空上那一抹弯月,低低一笑,以同样诡异的眼神轻轻道:“陈昊,你相信这世界上有亡霊吗?” 这一声,似呢喃,似轻叹,更似嘲讽。 只有口型,却无声音。 海风渐渐大了起来。 多年后,陈昊忆起这一瞬间,无数次后悔当时竟是没有看到她眼底的血雨腥风……。 == 冷偳回到酒店的时候,望着客房服务送来的红酒,盯着眼前垂眉淡笑的云溪,只觉得心有余悸。 这个堂妹,他越来越看不懂。 她竟然拿着枪指着这个北京黑道都俯首贴耳的陈昊,笑得一脸平淡。 他们讨论的那个笪筱夏到底是谁,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让陈昊不惜威胁冷家也要逼云溪说出底细?云溪又是为了什么,竟然为了个死人彻底得罪以后商场上的最大劲敌? 百年讲堂上的萧然,纵横黑白两道的陈昊,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松让她刚起步的事业掉入谷底,可她却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她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被请来专门看诊的医生皱着眉盯着云溪右手上的瘀肿:“粉碎性骨折倒是轻的,这一处的手筋要是断了,才是真正麻烦的事情。要是那样,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像平常人那样用右手了。” 五指鲜明的痕迹压在穴道处,精明老辣的医生看了一眼反应淡然的云溪,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冷偳听完这句,火烧火燎地站了起来,原地走了两圈,狼一样血腥的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