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上,从边缘探出了头。 它的主人哑声催促:“快点,这么勒着要有反应了。” “知道了,别催!” 季屿的额头涔出了细汗,他抬起手,勾住边缘拉开,“你不还有一只手呢吗?自己调。” 话音刚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伸到季屿眼前。 这只手虽然没严重到要吊起来,但手背、指节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擦伤,还有两个指甲泛起了紫,里面都是淤血。 贺宙轻声道:“疼。” 季屿顿时没了声,立刻伸出另一只手给他调位置。 也不是没见过,甚至前两天才跟它深入接触过。 可就是尴尬,就是不好意思。 等东西放好,季屿脸上、脖颈再度烧了起来。 他飞速地洗完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卫生间。 贺宙靠在门框上,看着季屿,缓缓勾起了唇。 吃过早饭,季屿主动收拾东西。 他道:“你再眯一会,小宇宙就在这玩,我出去随便走走,马上回来。” 说罢,季屿拎起打包盒出了病房。 关上门,他背靠着墙,长长地舒了下气。 季屿总觉得哪里不对。 昨晚自己的行为就挺出格了,今天居然又帮着人擦身,还给人穿衣服、摆弟弟,要换了以前,就算一个小时后就出院,他也宁可浪费钱喊个护工,绝不会亲自上阵。 想了许久,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男友力吧?那自己可真是个男友力满满的酷盖,贺宙赚了! “季屿?”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不远处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季屿抬眸看去,眉头下意识蹙起。 谢雨星? 两人都穿着病号服,但谢雨星神色明显难看得多。 他唇色惨白,眼下微青,一侧嘴角上结着暗红色的痂,周围泛青,似是被人打了,微开的领口处还能看到一点绷带的痕迹。 谢雨星又道:“你生病了?” 季屿反问:“你呢,怎么这么狼狈?薛纵没护着你?” 谢雨星扯唇笑了笑,他朝房间偏了偏头,示意道:“进来聊聊?” 又说,“里面没人,护士马上过来给我挂水,所以我不方便去你那儿。” 话音落下,一个护士出现在走廊尽头。 她快步走到谢雨星面前,催他进去躺着。 谢雨星冲季屿笑了笑:“我在里面等你。” 季屿:“我说要过去了?” 谢雨星还是笑:“那随你啊。” 说完,他转身进了病房,消失在季屿的视野里。 季屿站在门口沉思片刻,也回了病房。 他一进去就对贺宙道:“我看到谢雨星了,他住院了,就在我们斜对面。” “薛纵呢?”贺宙问。 季屿回道:“没看到。谢雨星看起来伤得挺重,像是被人打了。” 他又不解地蹙眉,“他不是有薛纵护着么,怎么还伤成这样,难道季远生回来了?昨天我们的车祸是季远生干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邀请我过去聊天。” 季屿补了句,“不过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要去么?” 贺宙思忖一瞬:“去。我们一起去。” — 季屿敲门进入时,偌大的病房里只有谢雨星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低着头,手里拿着副眼镜。 没有挂水的那只手轻轻抚触着眼镜框,动作柔婉地如同在爱抚自己的情人。 见他们进来,谢雨星噗嗤笑了:“你以为我房间里藏着陷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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