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 刘滟君看向花眠,“我想明白得太迟了,当初,险些便又遂了她的意,要是今日,真是柏离当了我的儿媳妇,我要怄火一辈子。阿离那女孩儿其实也算是不错的,不过心性不坚,耳根子软。”她又笑了笑,“我也是一样。不知道她跟前的那个岁嬷当初给我灌了什么药,我一听,就立马答应了把玉儿灌醉,让她们成事。不过当晚我就后悔了,只是柏离为了计划周全,对我用了什么办法,让我昏昏大睡过去了。” 花眠不知该说什么。 刘滟君也不想说这些了,“眠眠,我叫你过来,听故事倒在其次,主要地,是有件事要问你。” “嗯。”花眠想自己应会知无不言。但答应之后,她立时脸颊烧了起来。 她明白了。 果然,刘滟君也不拐弯抹角了,“当初,你说和霍珩在从张掖回来的路上,好上了,是骗我的吧?” 花眠的颊宛如浓霞,微咬了下唇瓣,随即笑了起来。 “当初,是霍珩想的馊主意,故意骗婆母的。” 那个男人,那会儿别扭得很,一面喜欢着她,偷偷地不想和离了,一面又对她极坏,嘴里没有一句中听的话。他在刘滟君跟前扯了这个谎,也就是怕刘滟君非要乱点鸳鸯谱。 刘滟君点了头,舒出了一口气,轻睨着花眠说道:“我就知道!那个混蛋王八羔子,竟敢故意蒙骗亲娘!我回头不将他屁股打开花!” 这是句玩笑话,霍珩还小时她都舍不得打,如今大了更是不会了。 花眠微微颔首。 “那么,”刘滟君又朝前微微俯身,“现在呢?” 花眠捂住了脸。 好一会儿,她才将脸抬起来,又换上了从容不惊的笑容,“真好了。” 两情相悦,发乎自然。他们俩又都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对长公主这个更是不扭捏的人,也实在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瞧着也是,孙嬷嬷说,你的眉眼舒展,步态有了风流的味道,比以往是不大相同了,”嘉宁长公主煞有介事地说道,“很痛么?” 这话花眠实在没法答,忍了好久,才终于说道:“痛的。” “那倒也是,我头遭的时候,也是剧痛,当时恨不得将身上的男人一脚踹死了算了,终归是没舍得。我就怕将来的儿媳妇也要忍那遭,听嬷嬷说男人多会点儿,女人是不会太疼的,我就一直想教霍珩,让老婢女白日夜里跟着他传授法门,谁知道他不肯学,还恼羞成怒将人打出来,我气死了,隔着他的房门骂了他半天,‘你就等着将来的媳妇将你嫌死吧!’他倒是好,说敢嫌弃就不要了,什么破媳妇!” 两人都是忍俊难禁。 但花眠想的是,那晚上他窘成那样,不知是不是后悔死了。 刘滟君拉住了她花眠垂落于膝上的柔荑,轻声说道:“那你何时给我添孙?” 花眠也顾不上羞了,坦诚说道:“看缘分的。” “你们俩身子都算好的,照理说我是不该操心这个。”刘滟君叹了口气,“眠眠,城外有个上清观,求子灵验,改日我带你去拜一拜,正好也可以走动走动,这雪下了一个月了,飞鸟绝迹,连头畜生都见不着,我日日闷在这水榭里头,也该活动了,你就当是陪着我,你看如何?” 花眠自然答应。 刘滟君又说道:“我这几日认识了一个道姑,道号妙真,我明日将她邀过来,给你引荐。” “嗯。” 花眠从刘滟君这儿离去之后,撑着竹骨伞,与墨梅并肩走在风雪之中,最后于六角亭中顿步。 “墨梅,我婆母说的那个妙真道姑,是个什么人?” 说到这儿墨梅出了一口气,立时便打开了话匣:“小夫人,我正要与你和小郎君说这事儿!这个陆妙真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长公主和她竟是一见如故,隔三差五地就要请她来水榭讲法,大谈玄学。这倒也就罢了,我现在真怀疑,长公主二十年来没提过和离,如今陆妙真才来了几日,她便立马拿了休书去找霍郎主了,就是她怂恿的。不说别的,就这时机,小夫人难道不会觉得奇怪么?我才知道,原来那个陆妙真平日里谈经不多,多是说男人的负心薄幸,女子要自强自立,就必须要摆脱那些男人,还说,公主贵为大魏万人之上的尊贵公主,实在不该为男人贻误一生。公主就喝了她的迷魂汤了。” “慎言。”花眠口吻平淡。 墨梅立时垂下了眼睑,不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