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喧嚷声,跟着陆规河已不请自入。 “将军我回……” 才出去没多久,半道上遇上向元圭的人,对方人多势众,陆规河又不是霍珩那等只管埋头拿命去拼的,只好乖乖束手就擒。向元圭的人对他还算礼敬,请他过去吃茶喝酒,别的也没甚么,但他知道回来之后霍珩怕是不能轻饶,于是半道上与几个兄弟商议,决意恶人告状,痛诉向元圭对他们棍棒交加极尽虐待。 没想到,陆规河掀帘进来,正撞见将军袒着雪白的臀趴在床上,一盆血水在脚底下,夫人坐在床边,正要替他上药。 霍珩怔了怔,直愣住了许久,倏地脸颊涨得红紫,回头冲花眠怒吼:“还不替我把裤子穿上!” 陆规河也怔了怔。 一起撒过尿的交情,没见小霍这么恼羞成怒过啊。 花眠将他臀上的好地儿“啪”的一掌,打得清脆一声,“闭嘴吧你。” 他的裤子上都是血,好容易擦干净了,穿上了这是又让她擦一遍? “……”霍珩羞愤,回过头来,嗷一口咬住了脸下的枕头,干脆在女人和兄弟面前装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三三得六q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花眠微微眯眼,“陆将军,将军他怕羞,你到外边等会儿吧。” 陆规河的目光偏着,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霍珩是个怕羞的人,但他望着此时趴在床上,脸深深埋入枕中的男人,那蔓延到颈下的绯红,可疑地盯了好几眼,在花眠又抬起了目光时,忙一激灵。 “小的这就出去!” 陆规河转身奔出了帐外。 花眠将药膏挤出一团乳白在掌心搓匀了,替霍珩敷上。才碰到他被打破的皮肤,死鱼一条的男人猛地弹了一下,花眠干脆用揉了药膏的掌心将他摁回去。 霍珩恼了,“你这女人,下手没轻重吗?” 花眠的手将药匀开,手上动作轻柔无比近似抚摸,掌心揩了把油。“这下轻了没有?” “唔……”算了,她还是下重手吧,霍珩的脸涨得要爆了。 修长的烛身下凝聚了一层浅桔的烛花,光晕渐渐地沉了下来。 擦完药膏,花眠起身去将一盆血水端出了帐篷,见她出来,陆规河颔首朝花眠示意,便带着几个兄弟三步并两步地冲入了帐篷里。 行军床上,霍珩趴在枕头上,腰身以下被毛毯搭着,捂得严严实实,脸上却一副清白受辱的屈辱神情,紧咬着下唇,目光如火。见人进来哼了哼,道:“怎么了?” 陆规河多半是来诉苦的他知道,准是姓向的不知好歹,虐待了他的人。 一想到这儿霍珩被花眠浇熄的气焰和怒意又蹭蹭高涨起来,双目凛凛地瞪了过去,“快说。” 陆规河还没说话,身后的一个小兵亮出了路上被蒺藜划破的几道伤口,敷了点儿腐肉的膏药,看着倒是挺唬人的,一个劲儿开始哭诉自己在向元圭那儿受到的虐待,说到后来,七尺男儿几近哽咽。 将血水倒了,花眠抱着空荡荡的木盆归来,听到这颠倒黑白的哭诉,一时顿住,哭笑不得。 在向元圭那儿花眠便知道了,他只是暂时羁了人,招待上并没有不周到处,这帮平时不洗澡的臭男人在向元圭那儿,那晚上拿香草皂角泡着舒服的温泉,吃着西域商道上来的葡萄,可谓怯意至极。 回过头来,为了逃避霍珩的追问,一个个摆出吃了大亏的苦相来…… 他们知道霍珩是最嫉恶如仇爱兵如子的吧,那少年相信了他们倒打一耙的说辞,不知要气得怎样脸歪。花眠一想他愤怒之中含着那么一两分委屈的脸蛋,实在忍俊不禁,便停在了帘外,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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