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桂香。” 宣帝应是,“正是云清湖边梅花中夹的几株桂树,母后喜爱桂花糕,正好此时桂花最为鲜嫩,朕方才已着人吩咐了御膳房。” 太后好笑道:“皇上这话儿,倒像哀家平日有多贪嘴一般,叫人听了笑话。” 知漪仰眸才想帮宣帝说什么,就被太后含笑作势轻轻一推,往旁边斜去,正好被一双宽厚手掌接住,“今日天儿好,你们可别窝在哀家这敬和宫中,多出去走走。” “母后嫌弃我们了……”知漪委委屈屈道。 太后边摆手佯装赶人,“可不是,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杵在哀家这里像什么样子。奉过茶便散了吧,哀家昨夜没歇好,这时正乏着呢。” 再欲开口,眨眼间人都已经到了殿外了。 立在庑廊下,知漪小小望了眼宣帝,目光复杂,“原来是皇上一人被母后嫌弃,现在连累得知漪也被嫌弃了。” 安德福忍笑,皇后娘娘这话说的……他们皇上可真委屈。 一路行至宫中各园,为帝后大婚特制的各处装饰还未取下,就连那几株最先开花的桂花树上也挂了一串串同心铃,淡黄的小花儿随风轻摇,细碎的铃声和成一片。 这是一月前宫中便挂上的,听说还有许多宫女暗地到这些树下祈祷,期待能有个好姻缘。 “听说皇上命人在宫外摆了流水宴?” 宣帝颔首,手心多了一片落下的桂花瓣,本想拂下,却鬼使神差般同知漪那支羊脂玉簪放在了一起。 安德福补充道:“回皇后娘娘,正是呢。皇上命人大摆流水宴,从咱们东直门穿过三条街,径直摆到了京城的西城门,连续摆六日六夜,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皆可前去。” “我和皇上也可去吗?” 安德福咧嘴,“皇后娘娘说笑了,您和皇上千金之躯万金之体,怎么好去呢。” 知漪也就说说,想也知道那一条长道必定是人声鼎沸、乱得很。 “想出宫?”宣帝倒没什么意见,反正他这十日无事,都会一直陪着他的小皇后。小皇后想去哪儿,他自然便跟去哪儿。 看出知漪顾虑,他淡笑道:“避过那几条街便可。” 语罢知漪也不再纠结,只有周围一圈宫人瞠目结舌。 这才大婚第一日,皇上就带着皇后娘娘偷溜出宫,这……这合适吗? 无可奈何,还是各自呈上便服,伺候帝后二人换上。 既然成婚了,知漪自然就改了髻。三千青丝挽起,配上各式华丽珠钗,小巧耳垂上是宣帝亲自为她选的红珊瑚耳坠,与昨日的庄重大气之美不同,今日更还原了小女儿的娇色清丽。 出宫去的第一处,自是信王府,途径几条热闹的街道,叫卖声不绝于耳,让知漪想起几年前的场景,不禁笑出声。 宣帝转眸用目光询问过去,知漪便歪头俏皮道:“皇上可还记得那次带知漪出宫,结果没带银子的事?” 怎么可能忘记,这简直能算是宣帝前半生生涯中为数不多的几次尴尬之一,而每次这种场景发生,往往都是有身旁的小姑娘在场。宣帝无奈扬唇,“自是忘不了。” “皇上这次可带银子了?” 宣帝一瞥安德福,知漪随之望去,安德福立刻识趣道:“带了,银票碎银都有,二位主子放心。” 他暗暗抹汗,心道这回若再忘了,自己丢脸事小,让皇上失了颜面才是罪无可恕啊。 几人身后照例跟了一队带刀侍卫,寻常百姓见着都会主动远远躲开。但便是这种情景,知漪回身同宣帝说话时,还是有一人匆匆忙忙自前方行来,也未看清这边场面,径直往知漪身边撞了过来。若非宣帝反应极快地搂过知漪的肩往身边一带,当真差点就要被撞着了。 那人最后迎面撞上侍卫剑柄,侍卫反射性抬手,“锵”得一声拔出一半剑鞘。 来人被这剑鸣惊回思绪,目光先瞥见反射出银光的剑身,头也没抬便赶忙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话一出口,众人才发觉这人应该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之前带着兜帽,求饶低头抬头间帷帽抖落,露出一头乌黑略为凌乱的长发。想是走得太过匆忙,里面的发髻早就散了下来。 宣帝皱眉,一手护着知漪,默不作声后退两步。 安德福领会上前,淡声道:“既是无意,便赶紧走吧,咱们主子好心,不会怪罪。” 他压柔了声线,饶是如此,也被来人听出宫中内侍特有的丝丝尖锐。意识到这点,她不禁悄悄抬头往被侍卫围住的中间看了一眼,这一眼,便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