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脑袋,控诉道:“不要,哥哥,坏人。” 徐嬷嬷扑哧一声,对上太后投来的目光柔声解释,“静太妃曾告诉姑娘,上来就哄姑娘跟自己回家的不认识的是坏人,让姑娘统统不要信。这还是姑娘刚跟着太妃时的事了,太妃曾带姑娘出宫玩儿过一回。” 雪宝儿同样跑到小主人脚边,雪白的毛炸起,对着景旻的方向喵喵叫。 “妹妹居然说我是坏人……”景旻伤心了,窝在自家娘亲腿边,“我对妹妹那么好,偷偷藏的雪花酥都拿给她了。” 听到雪花酥信王妃柔柔一笑,扯了扯景旻小脸,轻声道:“回府再同你算账。” 宣帝小腿被知漪抱着,她抱得紧,身子都要陷进衣袍里了,让他微微无奈,转身顺着领子一提,把人提起。 宣帝常年练武,箭术高超,还亲自领兵破过多罗,双臂极为有力,是以很轻松就让小姑娘挂在了右臂上。 知漪手紧紧抱着宣帝,脚边空荡荡的,她晃了晃腿,觉得十分好玩儿。 “把酣酣放下来吧。”太后诧异一瞬,出声道,目光十分慈爱。看着宣帝和知漪总觉得像父女二人般,同时心中忍不住再次惋惜,若宣帝能娶妻,现在孩子也该像知漪这么大了。 她转头对信王妃道:“元涵既然想去,哀家当然没意见。你若放得下心,也可以让他同哀家去八仙山一趟。” 信王妃略一犹豫,细挑秀眉微蹙,片刻后松开,温和道:“母后愿意带这小皮猴,儿媳肯定是放心的。儿媳是担心他路上贪玩捣乱,给母后徒增事端,若母后不介意这些,儿媳巴不得赶紧把他送走呢。” “有元涵在,哀家途中也免去许多无趣。”太后颔首,“既然如此,你今日就不必带他回去了,明天辰时前派人把元涵该用的东西都送来即可。” 信王妃应是,元涵当即高兴地跳起来,在信王妃脸上亲了好几下,“娘,我会想你的。” 好在信王妃脸上就一层极薄的脂粉,不至于被他亲花了妆,她无奈擦了擦脸,“你这是同谁学的?” “和爹啊。”景旻理所当然道,“爹不是经常一高兴就这样亲娘吗?” 这话说的……立刻让信王妃粉面微红,心里暗暗责怪起不顾场合的信王来。 毕竟还年轻,容易害羞。太后看着儿媳,一笑带过,命几位嬷嬷带两位小主子下去换洗,方才在梅花林中胡闹,两人身上都有些灰扑扑的。 宣帝坐下,同太后说起去八仙山的事,无非是多有嘱咐太后一定要注意安危。此行宣帝派了一千禁军护送,另有服侍的宫人若干,加上车马行李,已是个不小的队伍。 太后忍不住道:“皇上本就为朝事担忧,还要操心哀家的事,切记要注意身子,前儿听安德福说你又没用午膳?” 宣帝立刻不轻不重朝安德福瞥去一眼,安德福只能谄笑。 “儿子一时忘了,再不会了。” 信王妃见状,立刻会心对太后道要去殿后看看两个孩子。 待她离去,太后伸手拍宣帝手背,“母后无能,早先没能在先帝和骊妃手下护着你,也……不知你那段时日经历了什么事。只是先帝和骊妃都已作古,你也切莫再因两个死人整日将事憋在心中。” 太后换了语气,转而道:“母后……母后也不指望你做什么宣朝的中兴之主,是不是圣君明君于母后也没有干系。母后只希望,只希望我儿……后半生能顺遂无忧,再无灾祸。” 说着,她似被什么哽住,以手遮面挡住快要流下的眼泪,“是母后无能……” 殿内一片寂静,随侍的安德福和原嬷嬷低着头,屏息敛气。 宣帝动容,扶住太后,轻声道:“不能怪您,也是儿子无用。” 无人注意到他身体不自觉地绷紧,衣袍遮掩下的左手几度成拳又松开,饶是如此,还是尽量放柔了声音和力度安慰太后。 许久后,太后缓缓点头,再露出面容时神情已恢复如常,“此去少则半月,你可别再因朝事耽搁了自己身子,免得让哀家担心。” 宣帝颔首,“日后……再不会让母后担忧了。” 住持的另眼相待让太后心中添了丝疑惑,于祈福上香时忍不住向他询问知漪的事。住持只道了声佛偈,慈目微闭,双掌合十道:“了讳前日云游方归,此时正在后院松木房中清修,与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