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很多都不行了……吗?” 声音越说越低,知漪偷偷觑几眼宣帝,这心虚的小模样让宣帝好笑。 不用问,他也知道她懂的这些是从谁口中得知。除了宜乐郡主,又有谁敢给知漪灌输这些知识。 知道知漪对此肯定也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所以才能毫无顾忌说出这话。宣帝暗暗摇头,并没把小姑娘的冒犯放在心中,只暗暗给宜乐记了一笔。 他微靠在椅背,轻轻一弹知漪额头,语调沉稳,“明日转道去苏州,这几日就待在御辇上,哪儿也不准去。” 宜乐太会胡闹,虽然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宣帝还是不想让小姑娘再整日同她混在一起。 “啊,明日就走吗?”知漪惊道,顿时忘了其他,一脸惋惜,“榆城还有好多有趣的地方没去玩儿呢,听说除了夜晚的莲湖花船,过几日端午的云阳江赛舟也特别好玩儿。” “这些苏州也有。”宣帝揉揉她,“明日辰时,可起得了?” “起不了。”知漪往他胸前一蹭,仰头眼巴巴道,“让知漪在皇上这里睡,就起得了。” 宣帝薄唇微勾,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和皇上睡一榻。”知漪眼眸一转,“在里面再加个小榻,也不行吗?” “不行。” 知道又是因为自己的年龄问题,知漪气馁地垂下脑袋,第一次觉得长大也有长大的不好。可是一般皇上这种表情,就是不容置喙了,就算她再撒娇也不会改变。 “好吧。”小姑娘磨磨蹭蹭下地,“那皇上要早点歇息,不能再看书看到深夜了。” 这么小就知道念叨了,宣帝一哂,“朕明白。” “那皇上……知漪回去了?”小姑娘一步三回头,还想着宣帝能出声挽回。 “嗯,明日辰时三刻启程,注意时辰。” 望着知漪依依不舍的背影,宣帝笑意一直未褪。安德福估算着时辰着人进房收拾膳桌,见怪不怪地瞧着他们皇上一脸温和。毕竟每次姑娘在,皇上基本就没拉下过脸色。 “皇上,可要沐浴了?” “嗯。”宣帝起身,任内侍服侍宽衣,脑中却突然闪过小姑娘之前所说的“不行”二字。 他早年对男女之事兴致缺缺,后又因慧觉大师的话禁欲十余年,确实有些清心寡欲。就算是男子每日清晨正常的反应,他每日醒来也只需静心不到一刻便能平复下去。 况且……知漪是他看着长大,就算因为种种原因他能接受知漪成为皇后,宠爱她一生。但宣帝也无法想象自己会对知漪做出什么男女之事,毕竟无论是谁,恐怕都很难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起什么反应。如此说来,似乎也的确就像小姑娘说的那般,真的“不行”了…… 思量间,宣帝脸色就在黑青两色之前来回不定,吓得内侍动作迅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大概唯有安德福能老神在在,从容不迫,他也早习惯了许多次姑娘离开后皇上胡思乱想喜怒无常的神色。 许是想了太多事情,知漪这一夜睡得不大好,第二日辰时迷迷糊糊地任怜香惜玉二人给自己穿衣洗漱,胡乱喝了几口汤便被牵到了御辇上。 宣帝才同几个臣子交待好话儿,转头小姑娘就自发地靠近怀中。觉得有些冷,还直接掀开外袍便钻了进去,呓语两声,“皇上,困……” 好在那些大臣已经退下,不然不用宣帝出声,他们就能先将知漪斥醒。 从榆城去苏州要先走陆路两日,再行一日水路,接下来三天都是在路上,知漪便未作易容,小脸清爽,着少女衣裙,发髻也极为简洁,大半都披在身后。薄纱轻软,肢体间的触感便极为明显。 宣帝手提起又放下,最终还是让安德福拿了条轻薄的毯子给知漪披上。 人肉垫子显然很是舒坦,这路上时不时的摇晃都没把小姑娘惊醒,缩成了一个小绒球般窝在宣帝怀中。每当有人隔着帘子给宣帝汇报时,即便有心抬头张望,也约莫只能看见那一头飘逸柔顺的青丝。 庄泽卿作为随扈暂代侍卫统领,隐约能瞥见御辇内情景,浓眉紧锁,平日脸上常带的不羁笑意被深思取代。 他转身打马去了后方,因宣帝命令,安德福并未随辇服侍,而是在后面的马车上待命。 “安总管。” 安德福作受宠若惊状,“庄大人,不知找奴婢何事?” “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