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里面的人似不屑哼一声,“令他们让道。” “是。”马夫应声,对前方一甩马鞭,“有贵人通行,还不让开!” 彭侍卫和安德福俱是愕然,贵人?就算对面不知道里面坐的是皇上,光这容王府的标志,也很少有人能在亲王府面前自称‘贵人’吧? 第45章 笑言 两辆马车于城中巷道内对峙而立,谁都不想先退一步。而两边的主人似乎都顾忌身份,没有向对面出声。彭侍卫气定神闲,面色从容,许是因为身后有宣帝坐镇,丝毫不慌,对面的马夫则不时抹一下汗,向车内赔罪,显然在被其主斥责。 这条道虽然行人少,但不代表没人,仅一刻的功夫,两边出口都已经被堵了三四辆马车。他们介于这两辆马车的规仪与彭侍卫等人的衣着不敢上前理论,只得在路边交头接耳抱怨,渐渐也围来了一些百姓探头观望。 宣帝皱起眉头,已然十分不悦。 知漪在他怀中不时掀帘瞧一下,眼眸中满是好奇。 许久,巡城御史终于匆匆赶到,带了一队巡逻军卫。 “让让,让让。”领队的那位巡城御史圆首大耳,体型微宽,正是今日负责巡守城中的朱兴。提刀松松垮垮挂在腰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让围观百姓一个激灵,知道这些官爷来了,纷纷四散开去,只有一些好奇心太重的还在踮着脚往里张望。 朱兴任巡城御史五六年,也算是个老人了。今日他本将事情都丢给了几个属下,自己在公署中自得自乐地品着香茗哼着小曲儿,瞧着最近京城都风平浪静准备好好歇息一番。正惬意间就有人报离宫门不远处的道上堵了两辆马车,而且看车制身份都不低,谁也不肯让。 小兵们不敢轻举妄动,没一个说得上话的上司在也不敢上去问话,唯有去请他出马。 哪知朱兴也直在心中叫苦,听了话儿就忙气喘吁吁跑了,还没见着人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们这些巡城史,最怕的就是京中这些大人们在管辖范围内起了争执,要知道自己不过屁大点儿官,而京中随便一碰可能就是哪位皇上身边得意人或是什么亲王郡王,哪敢去管这些人府中的事,偏偏,还不能不管……唉。 只盼望今日碰着的能通情达理些,别叫他们这些小人为难。 朱兴左右一看,先凑去红色香车那儿,瞄了眼垂下的珠帘和繁复精美的车饰,料想里面坐的该是女眷,便捏了嗓子轻柔开口,“未知尊驾是哪位大人府中?”同时用眼神示意最得力一位属下去另一辆紫檀木车旁询问。 马夫一直在侧耳听里面的人吩咐,朱兴便等了等,过了会儿里边声音终于大起来,一只青葱玉手自帘内伸出,十指纤长白皙,皓腕微动,露出晃眼的琉璃翠镯子,带出阵阵香风,让朱兴只瞥到一眼便低头不敢再看。 那只手递给了车夫一块玉牌,车夫再交给朱兴。他低头看了看,再仔细端详片刻,心中琢磨着:公主……是哪位公主呢? 他任职时京中早就没有了什么公主,至今宣朝仅存的两位都是他从旁人口中听说的,了解不深,只知道一位是皇上姑母,一位是皇上妹妹。 照方才那手来看,明显是位年轻女子,莫不是那位云晗公主? 朱兴心思九转八折,快速掂量起这两位公主如今的分量,同时努力思索他们皇上对这两位的重视程度。毕竟对面那辆马车可是容王府的,容亲王虽然现在是低调不少,但好歹是位亲王,在京中积势甚深,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就得罪了一位亲王。 亲王府和公主府……唉,朱兴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这回连紧张的心情都没了,一个处理不好哪边不满意,他这官可就差不多做到头了。 他走到路旁,另一边去请示的属下也跑了回来,摸摸脑袋拿出玉佩,“大人,这……小的没太看懂。” “不就是容亲王府的几位公子有什么不懂……”朱兴漫不经心接过,玉佩刚到手定睛一看,差点没把下巴惊掉,手忙脚乱了一阵好不容易把玉佩接稳,声音颤抖,“这,这……” 身旁小兵满脸疑惑,紧接就被朱兴狠狠敲了一记,“猪脑袋!猪脑袋!不早点说!” 说完同手同脚地忙不迭朝紫檀马车跑去,扶了扶冠帽,豆大的汗滴了满地,匍匐在地,头也不敢抬,“贱、贱臣朱兴,叩见……” 好在他带来的人早将闲杂人清了出去,将巷道围得密不透风,不然被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定是轩然大波。 宣帝没出声,朱兴汗如雨下,心想皇上定是怒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哪知因为有知漪在怀中,宣帝还真没什么等太久的不耐,只有些许微服出行被无端打搅的不悦。 安德福低声道:“皇上,您瞧……?” 朱兴忙竖起耳朵了,终于听见了他们皇上的声音,极为低沉,“清道,回宫。” 语中从未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