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防上他从未徇私,各路军皆是训练有素、配备优良,国难之际,将士们正是一腔热血为国,这个时候把领头人打下,恐怕即便是皇帝也未必压得住;二来,二皇子奕栐与其说是与庄士铭、三皇子合作,不如说是不服太子,此时打掉庄士铭,西北军正握在二皇子手中,恐趁虚而入,引起更大混乱。 思来想去,为燕妃洗冤一事只能暂且按下,待到边疆安宁,才好再做打算。 这一决定看似只是几个月的等待,可林侦知道,他真的等不起了。他与瑾玮本该是正月指婚,开春下聘礼,可因为皇后的介入,千秋节就指了婚,如今宫里已经在准备聘礼,很快就要登门下聘。 林侦现在在朝中、在宫里,人人都把他归入了首辅一派,一向谨遵礼序的三哥奕栩也开始与他亲近,来北五所探望奕枫顺带也会去瞧瞧他,府上但凡有什么事只要接奕枫去就一定也会接林侦;而尹妃么,更是不再避讳,如今的皇子们有一半都是她这边的孩子,与皇后一道操心七皇子的婚事,燕妃故去,她成了娘。 忙忙碌碌,热热闹闹,这其中对他始终没变、甚至还因此而冷落他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九弟奕枫。这也让林侦十分欣慰,夜里找到他,兄弟二人一壶酒对坐能聊半宿,天南海北,漫无边际,都不曾提芽芽,可林侦知道,一旦他出事,在这个时空真的能照顾芽芽的那个人就是奕枫…… 聘礼已经准备就绪,尚服局也来了几次让他试穿礼服,看着那大红的亲王礼袍,眼前总是晃着芽芽那张苍白的小脸,林侦心如猫抓。 自从那一天告诉她要带她走,芽芽就一直乖乖地等着,从没有问过什么时候走,怎么走。指婚的圣旨下来,林侦来不及脱下朝服就往公主府跑,那一天,芽芽始终没开门…… 一夜**,思念更甚,查燕妃一事方觉两情相守的不易,更惧天人永隔之痛。他绝不能让自己心头之爱受一点点委屈,可他知道芽芽这些日子心里一直憋着委屈,每次见面,小脸寡落落的,抱着他,不抬头,亲吻她,就会落泪,口中却还坚强得很,小月牙弯弯地只说等他。其实,林侦看得出一天又一天,她的期盼已经越来越弱,惶恐越来越深…… 林侦根本无意这朝堂纷争,却一趟又一趟地来回蹚这浑水,这一回应隆德帝的谕旨,林侦跟随太子对已经启动的机构裁撤进行处理。年关将至,正是结算之时,忙得好几天一日三餐都是在府部吃。今天好容易理出头绪,就各省的具体情况分别上了折子,只等内阁朱批便可传达、结算,年后正式裁撤。 议完政事,已到了晚膳时分,太子奕杬邀他一道用膳,林侦婉言推辞。 出了钟粹宫,天色已黑,借着雪地的光亮,林侦大步往外去,也顾不得宫门要关,匆匆出宫去。 来到公主府,林侦直奔后宅临水阁。姐姐亦洛已是大腹便便、即将临盆,此刻懒懒地靠在软垫上正就着江沅的手在吃一小盅补汤,见他进来,抬眼瞧了一眼,欲言又止,林侦正要开口,江沅道,“她将将回房去了,你去吧。” 林侦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一路大步往后院去,一边心里犯嘀咕,自从他被指婚后忙于应付公务、应付婚事,江沅看在眼中可说得是有些厌恶,一直心心念念要把芽芽送到西南去,每次他来都看她,姐夫都会不悦,今儿怎么这么痛快? 细想不得,心里越发挂念,一天水米不进,此刻竟是亢奋,一眼看到那窗上透出暖暖的小烛,心就按不住,一把推开门。 她正在桌边,手中握着笔,笔下宣白的纸上几滴凝下的墨点,看见他,人怔怔的…… “芽芽!” 不知是真的习惯了,还是她的思念没有那么浓,见他再不像从前那样开心地往他身上扑。看着那绒绒的睫毛颤了一下,小月牙里的小烛都像跟着闪了一下,亮晶晶的,林侦心一疼,走过去将她拉起来抱在怀中。 她冻僵了似的,硬硬的,他的力气更大,下蛮力把她折弯了紧紧地贴在怀中,低头,咬上她的唇,没有一个字,只把那还有些颤抖的齿间挑开,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思念是毒,越吸越上瘾,一旦发作,抓心挠肝,受也受不了。此刻人在怀中,哪里还管她愿不愿意,他只能顾得自己解渴…… 直到那雪白的脖颈上被他咬出牙印,还是得不到一点回应,她木木的,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