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怎会一个字也不应、不驳?更况,“听姐姐姐夫安排”?姐姐和姐夫的安排根本就是两码事:一个无名无分、或可一生平安相望;一个有名有份、却可惊天动地两败俱伤,到底听谁的? 难不成…… 江沅正自合计,林侦已走到身边,“姐夫,我有几句话要跟姐姐说,能借她一刻么?” 这一问,江沅和亦洛都是一怔,两人面面相觑,亦洛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从不瞒他。” “姐姐,姐夫是自家人,家事、国事从不相瞒。只是……此事并非你我姐弟之事,斯人已去,亡者为尊,还是请姐夫先回避。” 话到此,两人惊诧之中已有猜测,亦洛还有些犹豫,江沅已站起身,“好,你二人说吧,我也正好往后院去看看。” “嗯。”亦洛应了一声,眼看着江沅往门口去,林侦忍了忍还是道,“姐夫!沐芽她……还歇着。” 江沅闻言一挑眉,咬了咬牙,心道,这还用你多费口舌??瞧那眼中血丝你小子定是一眼未合!贪吃无念,这般精壮的身子气力彪猛,折腾到这个时候才作罢,女孩儿娇嫩哪里经得起??莫说今儿,明儿能见着她就是好的! 目送姐夫离去,林侦亲自将门关好,这才坐到亦洛身边,轻声道,“姐姐,母妃是哪年哪月离开颐和轩的?” 将才提到“斯人已去”亦洛就猜到是要说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有些不愿,“你问这个做什么?” “姐姐,你放心,我绝不会无事生非。”林侦耐心解释道,“只是当时我太小,长起来都是道听途说,从未有个正经的说法,这些年憋着多少苦闷,趁着今儿清静,只你我二人,求姐姐告诉我?” 挨得近,姐弟两个像小时候一样同榻而坐,看着他殷殷切切,亦洛心一软,叹了口气,“也记不真了。当时……你还在襁褓之中,我和姐姐将过了四岁的小生辰。” 那一日,她和姐姐正围在暖榻边看母妃给小弟弟喂奶,突然间就天地变色。弟弟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母妃惨白的脸,像一道劈天裂地的惊雷就此刻进亦洛的心里,夜夜梦靥,汗湿惊魂,从未有一刻忘记。 怎敢忘?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娘了…… 母妃美,美得像那天上的月,恬静,淡雅,莹莹之光;母妃疼爱,从不肯假手他人来照顾自己的孩子,她像一个小家宅院的妇人,亲力亲为照顾着他们姐弟三人,还有那批奏折间隙也总要转来与他们相聚的皇父,她的夫君…… 短短的四个春秋,不及记事,可亦洛却觉得颐和轩的每一日每一夜都不曾走过,清晰得如同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庞,在娘亲怀中牙牙学语到现在长得成人,从未变过…… 二姐的恨,七弟的怨,亦洛不想触碰,她只想留着母妃的美,他们的家…… “姐姐?” “……嗯,” 一提从前,姐姐就陷入沉思,这是林侦想要的也是他怕的,他需要她的回忆,又怕这创伤太过痛苦,此刻挨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姐姐,当时伺候母妃的人你可还记得?” “嗯?”亦洛怔了一下,“人多,哪里都记得。” “不需全部,只要在卧房近身伺候的人。”林侦不敢急切,只轻声引导,“你好好儿想想,近身伺候母妃、夜里也常在咱们身边的人,都有谁?” “嗯……咱们没有奶娘,有个徐嬷嬷,是随着母妃嫁进宫的;还有几个大宫女,叫……”亦洛想了想,摇了摇头,“年纪太小,不记得了。” “姐姐!”亦洛这半天犹豫,林侦的手心都攥出了汗,“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好好儿地想!一个个把名字都告诉我。” “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姐姐,你先莫问,时候到了我自是会告诉你,求姐姐再好好儿想想。” 看他眉头紧拧,虽急切却又似胸中有把握,亦洛不再多问,尽力回想着,“我记得当年有个宫女模样好,声儿也好听,小时候哄我和姐姐睡觉,一边是母妃,一边就是她,姐姐总霸着母妃,就是我挨着她,名字好像是叫双月……” “双月?好,我记下了,还有么?” “还有……”亦洛正冥思苦想,忽地展了眉头,“呀,怎的倒忘了那个!” 亦洛一面说,一面就起了身,林侦忙扶了。随她进到房中从箱子底下翻出个旧首饰盒子,上头虽也是镶金饰银,却到底年代久了,打开,里头几只小女孩儿的珠花,底下有一本小册子。 亦洛拿抽出那册子递给林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