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抓住了机会。可是到了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她才觉得这事儿压根没自己想的那么容易。她是真的真的后悔了。 客厅座机铃声大作,蒋晓鲁回神,擦擦手去接电话。 是段瑞:“是晓鲁吗?” “哎,妈。”蒋晓鲁应了一声:“我在家。” 段瑞温声道:“妈没事儿,前两天我们一帮老太太出去旅游,当地卖燕窝,我看品相挺好,就买了点回来,今天刚到家,本来想让小诚今天给你捎回去,你尝尝,没想打他手机关机,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蒋晓鲁站在客厅:“小诚哥去广州出差了。” “啊——”段瑞靠在沙发里:“什么时候回来啊?” “明天晚上。” “那你今天自己在家里吃什么啊,要不回妈这儿吧,给你做点好吃的,你直接过来把燕窝带回去,我教教你怎么熬,我跟你说,妈就是个例子,年轻时候不注意保养,老了一身病,你年轻,得好好伺候自己。” 蒋晓鲁鼻子一酸,听着段瑞对自己关切的话,眼泪打转,强忍着鼻塞:“妈……我不去了,今天有点犯懒,改天我去看您,直接带回来行吗。” “那也行。”段瑞一想,他们小的不爱和老的往一块凑,又多嘱咐了几句。 不外乎和小诚好好过日子,互相包容,多照顾自己。 砂锅上烧的水开了,蒋晓鲁把药扔进去,长长舒了口气。厨房有炉灶的火,暖呼呼的蒸汽一烫,很暖和,蒋晓鲁干脆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看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宁小诚风尘仆仆开门回来,看到家里情景微皱眉。 就走了一天,屋子让她祸害成这样。 沙发上乱七八糟扔着她的包,西装,茶几上还有食品袋,水壶,和几个药盒。 他无声换了鞋进来,走到茶几边上:“蒋晓鲁,我才走多长时间啊?你大闹天宫呢?” 厨房蒋晓鲁忡怔,一个打挺:“你怎么回来了?” “意外吗?是不是还想着我明天回来你能在家多浪一天?”宁小诚随手给她收拾起来,笑着问:“明天广州暴雨预警,我怕回不来,提前改签了,你在厨房干什么呢?” 窸窸窣窣捡起她的外套和裤子空投在洗衣筐里,宁小诚又拎起她的包。 包扣子没合上,哗啦啦倒出一堆东西。车钥匙,钱包,口红,一摞攥的都变形了的纸。 “你这包里乱七八糟的都什么啊,病了?” 坏了。 蒋晓鲁扔了勺子跑出来。 宁小诚无心展开那摞纸看了一眼,瞬间神色僵在脸上。 “你的?”他平静地问。 蒋晓鲁慌了:“不是,你听我解……” “什么时候?”宁小诚蹙眉打断她,又垂眼仔细看了眼日期:“昨天啊?” 砂锅的热气扑簌簌顶着锅盖,滚烫的中药眼看着就要扑出来了。 “小诚哥——” “蒋晓鲁你到底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啊。”一声暴怒质问,宁小诚彻底翻了脸。 脑中迅速串联起这近一个月来蒋晓鲁的反应,宁小诚越想越愤怒,与她冷目相对,讥诮分析:“我说你怎么听说我去广州那么兴奋,合着就是找机会等我走呢是吧?你心可够狠的,这事儿少说一个多月了吧?” “一个多月之前你干什么呢?”他短促笑了一下:“因为李潮灿的事儿跟我冷战,怎么着,就恨我恨到连孩子都不想要?我还真奇怪,那天你怎么就忽然跑回来了,还以为你良心发现念起我的好儿了,明白了,是那时候就做好打算不想要心里对我有愧吧?想回来肉偿?” 宁小诚觉得不可思议,发觉自己真正愤怒的时候其实连吼都吼不出来,是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全白玩儿。 你死心塌地对她好,换来的是狼心狗肺,是她自作主张的不信任。 蒋晓鲁急哭了,冲过去抱着他:“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没——” “我听你说什么!”声音忽然高八度。 宁小诚猛地甩开她的手,蒋晓鲁往后踉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