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杨在小树林后头暗叫不好,迅速蹿出来从身后给宁小诚扑倒。 “就他妈知道是你!”仰躺着被武杨钳制住,小诚呵着冷气笑骂:“暗算人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嘿嘿,招儿不在新,管用就行,你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这是去哪儿啊?”武杨抓起捧雪,再度要糊到宁小诚脸上,小诚激烈反抗,两个大男人熊抱着滚到一起,撒泼打诨。 “你放开我!” “不放!” “穿海魂衫儿站甲板,我不揍你丫挺的。” “x,你试试?” “试试!!” 武杨一身蛮力气,论力气小诚确实不是他对手,俩人连笑带骂,用腿钳着对方脖子谁也不让步。 “哎呦,你先松开,岔气儿了。” “你先松。” 暗中俩人手里都攥着武器,憋着劲儿等机会。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约而同地再度起身,用了老牛推车的力气:“谁也别松,来吧您就——” 沈斯亮拎着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从家里出来,离老远就看着路灯底下有人打雪仗。 心里还想呢,这大的人了,真够没溜儿的,大黑天还打起雪仗来了。 凑近了一看,这不是宁小诚和武杨吗! 小诚明显不是大傻子的对手啊,这吃亏了可不行。 宁小诚看见,还喊他来帮忙:“斯亮——!快!!!” 多日消沉压抑,好像终于找到了刺激神经的某个兴奋点,沈斯亮扔了盆扔了兜,二话没说,解开外套迅速加入战斗。 三个人闹着,混着,打着,声音在寂静空敞的院儿里格外响亮,阵阵回音,路灯下你压着我,我踩着你,最后也乱了套了,像小时候发誓恨不得把对方埋进去似的疯着。 最后气喘吁吁瘫在狼藉雪地上,三个人粗戈呼吸,仰头看天。 沈斯亮的军装皱皱巴巴,小诚从里到外往下滴着水,西裤沾的雪化了又冻成硬壳,武杨棉袄被树枝刮了一道口子,时不时往外蹦出棉絮。 今天晚上的星星真亮,月亮真大啊。 三个小爷们各怀心事,酣畅痛快,眼中还有些对未来的憧憬喜悦。 武杨枕着胳膊,说:“真想喊两嗓子。” 宁小诚说:“你喊吧,这拨巡逻还没来呢。” 沈斯亮也说:“你带头喊,我俩跟着。” 武杨深吸一口气,刚要张嘴,又卡住了:“咱喊什么啊?” 沈斯亮和宁小诚齐齐微笑:“想喊什么喊什么呗。” 武杨深思起来。 忽然。 猝不及防地。 沈斯亮放开了嗓子,响彻云霄的发泄:“霍皙!!!” 宁小诚紧随其后,声音高亢:“蒋晓鲁!!!” 此时此刻,在病床上的霍皙,在厨房煮面的蒋晓鲁,都莫名其妙地,同一时间地,忽然毛茸茸打了个大喷嚏。 武杨眼一闭,心一横:“陶——” 最后两个字没说出口,又悻悻压回去了。 沈斯亮呵呵笑着:“怂!真他妈怂!” 宁小诚也笑:“别喊了,算我俩求你。” “谁说我喊不出来?”武杨坐起来,双手握拳,像给自己打气似的,一声怒吼,大有气吞山河的气势。 “陶蓓蓓!!” “陶蓓蓓!!!” “陶蓓蓓!!!!!!” 陶蓓蓓……蓓蓓……蓓…… 院儿里荡漾着武杨怒吼之后的重叠回音,突兀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几声警卫连雄赳赳气昂昂地犬吠。 “汪!” “汪汪汪汪汪汪!!!!!” 宁小诚笑的不能自抑:“你这两声儿,蓓蓓没喊出来,把狗招来了。” 武杨越想越郁闷,开始跟军犬较劲。 他喊一声:“陶蓓蓓!” 军犬配合着:“汪!!!” “陶蓓蓓陶蓓蓓陶蓓蓓!!!” 军犬不甘示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