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声,电梯提示到了楼层。 “先出去。”小诚扬眉,示意她有话别在这儿说。 蒋晓鲁依言跟着人群走出去,到走廊拐角通往病房的一出僻静角落,她又佯怒,迅速转身:“老实交代——” 代字未完,空旷走廊里还带着回声。 小诚抓着她一只手,砰地一声,把蒋晓鲁抵在墙上,疯狂亲吻。 向来是不愿意在公共场合做亲密举动的,以前觉得那是学生才干的事情,亲密的小情侣,在宿舍楼下,在车站,在每一个分别的夜晚。 这么大的人,做这些,总轻浮了些。 现在才真明白,不是抹不开,是还没到那份上。 现在你想吻她,真实的亲吻,无论在哪儿,让她感受到你是实实在在抱着她,你拥有她。 唇齿相交。 热烈滚灼。 他好像说,别问。 蒋晓鲁起初睁着眼,一脸茫然,讶异。 然后慢慢闭着眼,手抚摸着小诚后脑勺短短的头茬,他的脖子,最后乖顺搂在他的腰上,闭着眼。 她说,好,不问。 第35章 那时候的广州真热啊, 大夏天快四十度, 小诚拎着行李站在火车站门前, 一辆出租车走了,又来一辆。 司机在车里扯着嗓子问:“你去哪里?” 宁小诚热的浮躁:“他去哪儿我去哪儿,捎我一段就行。” 司机摆摆手, 上来,上来。 简易酒店里, 他抽着烟,一页一页翻着资料, 偶尔对着电脑研究着什么,十二点多, 烟灰掉了一身,叹气,起来脱了衣服进去洗澡,囫囵睡一觉,早上七点还得去证券公司。 那时应该是零九年, 他还穿时下流行的登喜路和鳄鱼,用沈斯亮的话说, 一身房地产公司推销房子的味儿,远没有现在这么讲究,衬衫塞进腰间,很宽,领子也不是现在精窄的翻领,他和人谈判, 为何汴生争股权,午休的时候连口饭都没得吃,随便去外面找个小餐馆对付了,下午回来再战。 宁小诚有个小习惯,出去谈一桩生意,成了,飞机回,没成,火车回。 何汴生以前调侃过他,你这是惩罚你自己?小诚笑一笑,是静心。 火车上咣当咣当晃着,你能有非常充足的时间去思考,想你这事儿为什么没办成,想你之前说的话哪句缺了火候。等你想明白了,也到家了。 高铁在快速运行着。 宁小诚倏地睁开眼,坐起来。 蒋晓鲁安静坐在他左手边,正在看书,见他醒了,忡怔回头:“睡惊了?” 小诚看了眼窗外,这才反应过来,抹了把脸:“到哪儿了?” “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蒋晓鲁合上书,伸出手温柔摸他的头,一派天真:“不怕啊,给你呼噜呼噜毛。” 这趟是送蒋怀远回家,手术之后养了一个多月,恢复的不错,大夫说可以不用特地留在这,回去以后定时复查,只要瘤子不再长,没什么大问题。 当时来一趟,蒋晓鲁没接,现在要走了,总得送一送。 坐高铁很方便,路程不到五个小时,周六早上动身,她和宁小诚送一趟,周日再回来,什么也不耽误。 “做梦了。”宁小诚从椅背上抽出一瓶矿泉水,和蒋晓鲁嘀咕着:“梦见以前自己在广州那时候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