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父母脸色稍有缓和,在主桌点头赔笑:“他们孩子爱闹。” 小诚仰头而尽,陪李潮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喝了第一杯。 “第二杯!祝各位吃好喝好,玩的尽兴!” 又是一片叫好。 小诚滴酒未剩。 “第三杯!”李潮灿蹙眉,胃里灼热,狠狠盯着宁小诚,朝他神秘摆了摆手,“这话,得咱俩私下说。” 宁小诚微笑着倾身,递过耳朵:“你说。” 李潮灿咬着牙,用命承诺:“你要是敢对她不好,藏了别的心思,我——” 剩下的话,恶狠狠地威胁,小诚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个哪! 两人分开些许距离,宁小诚的酒还没喝,李潮灿猛地空了杯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晓鲁始终在一旁站着,忽然一声恳求:“小诚哥,我想送送他。” “去吧,送一送,应该。”小诚大方让她走。 蒋晓鲁揪着裙摆,犹豫,随即跟着李潮灿冲出去。 李潮灿站在招待所门外,沈斯亮吴井他们正和李潮灿带来的那几个兄弟在不远处说话。 见蒋晓鲁出来,他笑开,还是那副顽劣不恭:“你跟着出来干什么啊,我前几天接任务统计周边市县人口,赶上下了两场雨,涝的都是泥,给耽误了。” 蒋晓鲁以为他是因为今天没请他来在生气,望着他,急促了些:“那天我请过你,不是今天不找你来,阿姨叔叔说你在外头出差。” “我没生气。”李潮灿挠挠头,笑了一声:“一块玩了这么多年,冷不丁听见这消息有点儿没消化。按理说我也是娘家人,也得请到主桌坐。动静搞大,吓唬吓唬他们。” “甭一天让人跟祖宗似的供着,好像多了不起。”李潮灿凑到蒋晓鲁面前,痞笑:“让他对你好点儿,别以为你真没人惦记。” “咱晓鲁可是十里八村一朵花,鲜亮亮地狗尾巴花。” 蒋晓鲁被逗笑,又迅速敛起,严肃和李潮灿对视。 千言万语,百感交集。 “潮灿——” “晓鲁,别说了。”李潮灿双手抄在裤兜,仰头看天:“以前你总嫌我一身泥,本来备了好几套衣裳等着有场面的时候穿,给你充门面,你看看吴井沈斯亮那帮孙子嚣张的,没想到还是这么匆忙……” “晓鲁,你说咱们是不是都长大了。” 长大到各自成家,各奔东西,再也不能像儿时一样分享心事,说尽秘密。 “真为你高兴。”李潮灿黑亮的眼睛看着她,还是那个干净的笑容,不掺杂任何世故情感:“好好过日子吧,我走了。” 下了两级台阶,李潮灿又回头,很认真:“我能抱你一下吗?” 蒋晓鲁张开双臂。 李潮灿又觉这话矫情,不耐烦一挥手:“得了,都他妈是别人媳妇了,抱什么啊,走了。” 蒋晓鲁举着的双臂慢慢放下,手垂在裙摆上,她看着李潮灿上车,驶出招待所大门。然后转身离开,小拖尾在地上划过,了无痕迹。 婚礼大堂短暂插曲后,又恢复了热闹景象。 蒋晓鲁归来,至于她在外面和李潮灿说的,,在意的—— 宁小诚正站在大门入口处等她,晓鲁无声走过去,小诚手臂顺势揽在她腰上,彼此默契相望,相互沉默,所有的话,所有的情绪,尽在一个他包容的眼神中。 两人并肩转身,推开大门。 红色的喜堂,人声鼎沸,祝福环绕。 …… 车子驶离一条街,李潮灿在副驾驶捂住脸,一声大喝:“停车!” 司机一脚刹车。 后排三四个人探过来:“潮灿?怎么了?酒喝多了想吐?” 李潮灿拉开门,强忍着:“你们先回吧,我在外头走走,醒醒酒。” 车子又开走了,几个人说着闲话。 “潮灿这回是真受打击了。” “可不是,那姑娘他应该惦记挺长时间了,手机屏保我见过,怎么就嫁给别人了呢。” “要不,也不至于刚从乡下回来就往这儿奔不是?” 李潮灿站在路边,待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