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杯茶,两根烟,轻轻挪到茶几边上,郑和文紧张端坐,伸手迎了迎:“好,好。” 紧张等待—— 蒋晓鲁安静地做了个深呼吸:“爸!” “哎!!!!”郑和文激动应下,竟掉了几滴眼泪。 大家群哄着两人上车,去上午典礼的招待所,化妆师趁众人下楼,要给蒋晓鲁补妆,卧室的门刚关上,就被宁小诚推开,手里还拎着西装外套,跟化妆师说:“不用补了,一会儿到了地方再说。” 化妆师一顿,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新娘。 蒋晓鲁也镇定:“您先出去吧。” 门关上,卧室里只剩下蒋晓鲁有和宁小诚两个人,小诚叹气俯身,摸了摸蒋晓鲁的脸。 蒋晓鲁手勾在他脖子上,顺势站起来,忽然把脸埋在小诚脖颈里。 哭的压抑,难受,撕心裂肺。 小诚抱着她,让她乖巧贴在自己怀里,尽情发泄。 门外人听,只当新娘子舍不得家,这是难过哪。 可只有小诚知道,蒋晓鲁这是想她亲爸爸了。 之前他曾经找机会问过,她爸爸现在是健在还是去世,蒋晓鲁听完默了默,说,还在青岛,六十岁了。 小诚一听,又问,那咱俩这事儿请不请他来?要请,我联系那边的朋友送他过来,咱俩去机场接? 晓鲁难过摇头:“我妈说不请,从郑叔这儿走,到时候介绍两个爸爸,怕丢人。” 这是蒋晓鲁的家事,小诚不好给建议,只点头说:“那以后找机会我和你去青岛看他。” 刚才跪在那儿,敬了郑和文一杯茶,十几年第一次开口叫了声爸,蒋晓鲁看着平静,其实心里多难受,全被小诚看在眼里。 擦着眼泪,温柔哄着,哄了十多分钟,两个人才从里面出来。 车一路浩浩荡荡风风光光开到招待所。 宾客来了一大半,几个平常跟小诚亲近的人都在跑前跑后帮着准备,为了给蒋晓鲁惊喜,常佳也来了。 趁着蒋晓鲁去楼上补妆,宁小诚从裤兜摸出个东西,递给沈斯亮。 “你这玩意儿到底行不行啊?” 沈斯亮正摆弄着遥控器,叼着烟,注意力全在半空中嗡嗡作响的螺旋桨上:“我也不知道,好些年没用过了。” 小诚热的扯了扯衣领,和沈斯亮并排站在招待所院子的树荫里:“别回头掉人家桌上,那你可真给哥们长了大脸了。” 一颗闪亮亮的戒指挂到航模的肚子上,沈斯亮按了下按钮,飞机应声起飞,做了个回旋。 沈斯亮嘿了一声,蛮高兴:“还行,管用。” 这东西是他早逝的弟弟留下来的,以前还得过奖,今天是大场面,斯亮弟弟生前很尊重着小诚,小诚对他也好,把小航生前造的这航模拿出来派个用场,也算尽份心。 上午太阳大啊,沈斯亮被晃的直眯眼:“嚯——你这戒指可够大的。” 小诚静站着,微笑:“晓鲁实在,没什么大要求,身上那婚纱都是自己下了班买的,回来跟我说,还傻乐,像捡多大便宜。” 沈斯亮不做声,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吴井那孙子装疯卖傻干什么呢?脑门儿上粘的不是桌上的喜字吗?” “最近正追那姑娘呢,常佳,晓鲁朋友。” 有人匆匆出来招呼:“快,人都齐了要开场,新郎官——” 小诚赶紧站直,沈斯亮帮他系上衬衫扣儿,打好领带:“去吧,我们在门口给你守着。” 今天来的都是长辈,这些来帮忙的孩子不上桌,帮着干点体力活,等礼成就走了。 司仪是老宁请单位里年轻的宣传干事,专门负责这个的,音乐一响,在座的老老少少鼓掌。 婚礼进程在司仪欢快的声音中一样一样办着,没有那么些花招儿,新娘新郎站在台上让人当猴儿看,忒傻,简单两句,正要给双方家长敬酒的时候。 “如果这杯酒喝完,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恭喜二位,从此喜结连理……” “等会儿——” 忽然门口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男声,声音洪亮,铿锵有力:“我有异议。” 众人惊讶,双方父母脸色一变,全体回头。 只见李潮灿穿着警服,带着一帮人,少说也有六七个,乌泱泱从门口闯进来。 好大的气势。 吴井和沈斯亮他们这些死党站在门口,纷纷不动声色扔了烟头,也往外簇拥。 两伙人马,双方对垒,一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