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傅灵佩躲闪,便将她面上连到颈部的面具“撕拉”一声,硬生生撕了下来。 玉还逊其一段润,雪还输其一分白。面具下,是丹青难描,世所难寻的一张美人脸。 郝声婆婆感觉到了一瞬间的晕眩,她活了几千年,这般姿容的美人,还未见过第二个,音顿时哑了。 狐九卿不无得意地道,“本尊活了这许多年,得出一个道理,但凡本尊觉得丑的,你们人修便觉得美。” “这静疏丫头,在本尊眼里简直不能看,丑得登峰造极,想来你们人修看来,是美得臻至化境了吧?如此一来,云涤如何不另眼相看?” 傅灵佩忍不住在心里连翻了无数白眼,只觉世事荒诞,这只专司魅惑的天狐族长夸人的方法倒是别具一格的很。 是,她自然是貌美无双,傅灵佩敢挺不要脸地承认这一点—— 可论勾引人的手段,比起九尾天狐,她就是万万不如了。 一个发髻从年头梳到年尾,常年清汤寡水的妆面,便秦绵也常称她活得跟个糙汉子没什么两样,如何去勾引一个知情识趣的花中过客? “怎么,丫头,你不服气?” 傅灵佩上下眼皮一碰,狐九卿便猜出她心中所想,摇头一哂,“便本尊能魅天下人,也奈何不了一个云涤。当初你那小情人,不也没成功?” 媚术有极限,心智坚定之人,再高级的媚术也是无用。 真正的美,在骨不在皮,在浑然天成而不自知。如云涤这般阅尽天下美色的花丛老手,非绝品降服不得。 傅灵佩之美,皮相已是极致,更兼其苍松翠竹的不屈风骨,合二为一,便是天下难寻。 听狐九卿提到丁一,傅灵佩面上神情不由黯淡下来,哑声道,“狐前辈与郝婆婆特地带静疏来此,所为何事?莫非是与云道君有关?” “不错!”郝声婆婆不错眼地盯着她,不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丝神情,“云涤他欠我一样东西,你去与我取回来。” “婆婆抬爱,静疏恐怕会有负所托。” 傅灵佩面色迟疑,躬身应道,心下却不断盘算着,若得了这郝婆婆的助力,许是能将乾坤鼎夺回来?可到底对方肯帮多少,又是未知。 郝声婆婆冷冷一笑,拐杖朝脚底虚空一顿,一座巨大的建筑蓦地拔地而起,傅灵佩惊诧地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想起了在举办元婴大比之时,云涤手中变化多端的灵宝。 “跟上。” 郝声婆婆瞥了她一眼,当先朝建筑正中高曰十丈的大门走去。 狐九卿不知从何处取了把羽扇,一手优哉游哉地扇着,一手搭在傅灵佩肩上,半搂着她进了建筑。 甫一进去,傅灵佩便惊诧得停住了脚步。 狐九卿幽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当初本尊第一回进这玉宇阁,也是如你一般震惊。” 修真者多以玉简记事,可在万年多前,珍贵的典籍均是以涂有特殊涂料的皮革记事。 这玉宇阁高曰十丈,圆弧顶,从顶到底,排满了书架,一列一列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这些古老的画卷,一些书架空置,一些书却是从天花板排到了书架底部,真可谓浩如烟海。 傅灵佩第一次猜测起那橘皮鹤发的郝声婆婆的身份来。 该是何等厉害的传承,才能将万年前失去无数的典籍藏在这一异度空间里?而云涤与郝声婆婆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傅灵佩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鸡皮鹤发的老人,与那冠玉青年的云涤联系在一起。 狐九卿叹了口气,只见郝声婆婆快速地穿过这些连绵的书架,走到了正中一排的桌椅旁。 “你莫要怪她,她……心里也苦。” 狐九卿难得的唏嘘了声,傅灵佩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心里颇觉好笑。要论怪,敢称她丑得登峰造极的天狐才怪。 她施施然坐到郝婆婆对面,示意道,“前辈,您可以说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