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当燕王迟早被废,若得皇帝青睐,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见宋之拂无动于衷,她又道:“这节骨眼儿上,陛下尚肯屈尊传书,可见对姑娘是上了心的,想必也不嫌弃姑娘已为人妇……想想那杨玉环,想想那武媚娘,姑娘……此事大有可为!” 宋之拂却早心烦意乱,摇头道:“嬷嬷万莫如此劝我,我已是燕王妻……断不可能如此!” 她知孙嬷嬷乃一心为她着想,若非知晓日后结局,换做任何人,权衡利弊,怕都会向至高无上的皇权低头。然她虽无法言明原由,却拒绝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不光孙嬷嬷诧异不解,连立在屏风外听了许久的慕容檀亦是惊讶不已,转头步出道:“皇帝向你示好,你当真不心动?” 第17章 螳螂捕蝉 屋里二人吓得脸都白了,尤其孙嬷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不住磕头。 宋之拂白着脸往门外看去,就见柳儿不知所措,进退两难,悄悄指指慕容檀,又摆了摆手。 慕容檀似有所觉,一个眼刀飞去,便令外头立着的婢子纷纷低头噤声,乖觉的退到阶下。 “是我让她们不许出声的。”他忽而好整以暇的到桌边坐下,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今日你若不能令我满意,我留着你,也无用了。” 孙嬷嬷吓得全身力气都抽干,伏跪在地上求饶:“王爷饶命,饶命!都是婢的错,是婢鬼迷心窍,王妃对王爷绝无二心呀!” 慕容檀嗤笑一声:“倒是个忠仆。”他伸手指指门外,“滚出去,我同王妃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儿。” 孙嬷嬷抬起涕泪横流的脸,满是担忧的看向宋之拂,见她点头,方蹒跚着退出屋去。 室内登时一片寂静。 慕容檀脸色已恢复如常,丝毫瞧不出一点怒意。他一面替自己斟茶,一面挑眉望向她。 宋之拂方才在屋里已然思来想去许久,事已至此,与其想旁的借口搪塞,不若便将今日之事和盘托出,即便无可查证,也问心无愧。 她遂将方才被人冒他之名叫走,又遇冯显之事一一道来,说到那锦囊尺素之时,仍是不由自主低了声,怯怯望着他。 实则慕容檀回来之前,已同赵广源密谈过此事,连一向欲除掉郑氏的赵广源都认为此事另有蹊跷,他自然也不例外。方才在外下意识的怒气已消散不少,后又在屏风外听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倒向慕容允绪,便早已不气了。 这女子令他那处处与之做对的侄儿皇帝如此上心,却独独对他死心塌地,难道他在她心里当真如此重要? 慕容檀心底甚至生出三分自得与欣喜。 宋之拂见他不言,却只当他并不相信,忙凑近些矮下|身,双手搁在他膝上,一双盈盈秋水眸自下而上柔柔望过去:“阿拂自嫁给夫君,便再不做他想,一心只记挂夫君一人。” 他垂眸,望着她目光幽幽,细嫩肌肤在烛光中宛若白瓷,只觉有片刻醉意涌上,竟是伸出手,轻抚了抚她的面颊。 那微凉的柔滑触感令他流连不已,火烫的手掌顺着她侧脸滑下,最后握住纤巧的下巴,微微凑近,双目中透着审视问:“你可知,外头人人都道我穷途末路?” 宋之拂直直望着他,咬唇一字一句认真道:“阿拂信夫君会安然无恙,信夫君,能得偿所愿。” 不知何故,即便重生一世,许多事已生变,她仍是坚定不移的相信他日后定会夺位成功。 慕容檀却微蹙眉,仍是不懂她为何这般笃定,连他自己尚且没有这般必胜的决心。 宋之拂见他眸中怀疑未消,心知自己并无甚筹码,遂深吸一口气,踌躇片刻,终是决心下一剂猛药。 只见她缓缓立起,竟是背过身去,当着他的面将起居服外衫、里衣一件件褪去,只余亵裤与肚兜,拘谨的立着,大着胆子低语:“阿拂嫁给夫君多时,却从未尽人|妻之责,今日……便将自己交予夫君……” 昏黄的烛光照在她裸|露的肩上,透着莹润的光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