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 沈括面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回道:“尘肺病。” “哦,这个跟工作环境有关啊,唉,早些年工厂车间是这样的,工人暴露在完全没有防护的环境里,很容易得这种病,我们厂以前也有,不过我们厂也算不错了,是国内最早一批引进外国无尘车间技术的工厂。” 陆嫣立刻岔开话题:“那个,爷爷,陆臻今年不回家过年,你都不好奇为什么吗?” “我还不知道啊。”陆简冷哼一声:“浑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陪女朋友呗。” “您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你们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休想瞒过我的眼睛。” 孟知宁心思细腻,察觉到了陆嫣紧张的情绪,她望了沈括一眼,怀疑地问:“沈括,你的父亲过去是在什么单位上班?” 此言一出,陆嫣手里的勺子“哐”的一声掉进碗里。 沈括默了片刻,吐出五个字:“恒辉水泥厂。” 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桌上气氛瞬间凝固了。 陆小嫣不明所以地望望孟知宁,天真地说:“咦,这不就是我爸的水泥厂吗?” 就像紧绷的气球一瞬间被针戳破,裂响以后就是长时间的沉寂。 沈括轻轻地“嗯”了一声。 陆简和孟知宁的心,却越来越往下沉,这样的真相是他们绝对所料未及的。 即使他们纵横生意场这么多年,风云见惯,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顿饭,也绝对是他们生平吃过最漫长的一顿饭。 如坐针毡。 饭后,孟知宁和陆简两人回了书房,客厅里,陆嫣紧张地踱着步子。 沈括的目光随她的身影而移动:“他们迟早会知道。” 陆嫣也知道他们迟早会知道,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忧,怕自己的爷爷奶奶接受不了。 果然,没几分钟,陆简便将陆嫣叫进了书房里,激动地问她:“这件事,你从来没跟我和你妈...你奶奶说过!” “你们也没问啊。”陆嫣心虚地说:“而且,陆臻知道。” 说到底,陆臻才是她的父亲,这些事,陆臻是可以作主的。 孟知宁走到陆嫣身边,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小臻自己都是个孩子,跟你一样大,无论如何,我和你爷爷,我们才是你们的监护人。这些事情,你们应该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陆嫣知道是这个道理,也正是因为陆简和孟知宁是大人,她才不敢跟他们说。 “你们是不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陆简激动地说:“我查过了,沈建寻是我们恒辉的工人,他前些年患病死亡的时候,公司出于人道主义还发过抚恤金,结果你猜怎么着,上门抚慰的员工直接被轰出门,差点被他儿子揍,吓得在家休养了好多天。这男孩...天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情绪,我怎么能同意,怎么能让他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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