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的本性原来是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让她下不来台,拐着弯儿的骂她,下她的面子,丝毫不留余地。 可江小小不知道,安璃确实是很高冷的那种女生,可那是现在。 从前的安璃可不是这样的性子,从前的她就是一根带刺的玫瑰花,看似温和,实则锐利,只是六年前突然变了性格而已。 可性格的转变,并不代表她来自骨子里的锐利就会被抹掉。 她不是不发,只是平时懒得理会罢了。 可是江小小屡次三番,明里暗里的挑衅,难道还真把她当泥塑的了? 江小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安璃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到了前方的安勇身上,冷漠道:“爸,我没有在开玩笑,您最好还是回去上工吧。” 安勇指着她的鼻子,气得发抖,“你个小白眼狼,我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现在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安璃突然冷笑了一声,眼神陡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酷,她语气平静的说道: “从小到大,安庆吃好的,我吃剩的,安庆一回家,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打游戏,而我放学回家,还要做家务,做饭,安庆在学校穿名牌,泡妹子,有大把大把的零花钱,我穿地摊货,没有零花钱,连资料费都得从伙食费里省,家里来客人了,安庆可以大摇大摆的坐在桌上吃饭,我和妈在厨房里忙活一个下午,最后只能搬个小板凳,端着碗在厨房门口吃饭,饭桌不能上,菜都不敢夹,因为你们说女孩子不能上桌。” “小学到初中,是国家九年义务教育,你们没有出过学费,连资料费都没有出过一分,除了管我吃喝,冻不死饿不死之外,你们还给了我什么?” “到高中,我年级第一,考进市一中火箭班的成绩你不让我去上,说是家里没钱供我读高中,所以我省吃俭用,用暑假的时间去给别人做补习家教挣学费。结果第二年,安庆年纪倒数,连高中都没得上,你们出钱也要把他塞进好学校。” “我从高中开始就勤工俭学,当家教端盘子,我什么都干过,没再拿过家里一分钱,安庆却在学校里挥金如土。” “所以说你们‘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请问你们究竟含了什么辛茹了什么苦?” “你们生下我,不过是家里多了张吃饭的嘴,还添了个干活的劳力而已。” 说到这里时,安璃已经有些发抖,仿佛这么多年来的怨气都从内心深处冒了出来,就藏在还未崩溃的情绪之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如果说我真的还欠了你们什么,那么两年前,我也该还清了。” “两年前,林雅芸给了你们一笔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一百万。”一说道这里,安璃的嘴唇便忍不住的哆嗦,“一百万,别人用一百万就从你们手里买了我的命,所以你们明知道我在医院里生不如死,也从来没有想过救我。” 她抬头望天,眨了眨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睛,许久才低下头来,继续道:“你们的女儿,早就已经死在了那个医院里。一百万已经买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凑巧和你同姓,但是没有丝毫关系的安璃。” “请你们搞清楚这一点,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 安璃说完,转身便走。 而他走后,安勇愣在原地,满脸的震惊。 他脸上毫无愧疚之色,他只是震惊,一向温和寡言的女儿竟然会有这样情绪大爆发的时候,震惊于她的口出恶言,震惊于她的态度。 他指着安璃的背影,气的手指发抖,“不孝女,不孝女!丧良心的小崽子,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狗都知道摇两下尾巴,养你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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