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熏到了新屋子怎么办? 想到这个,阿珠也不用喊人,立马就转身去了院子里,用几块石头搭了个简单的石头灶,架上陶罐,瞧着应该还算是稳当,点了点头,随即拎着木桶,去了海边,挑着一担子海水回来放到一边,煮盐的锅有了,海水也挑来了,接下来就是过滤。这海水能煮盐是不假,可若是就这么傻傻的直接煮,这盐你也别想吃了,一股子海水的苦涩味,能直接让你吐出来,所以有经验的海边渔民都知道过滤的重要性。像是阿珠就采用了当年自家爹妈用过的老法子。 寻了一个干净的空桶子,先在桶子口上头裹上一层厚麻布的旧衣裳,再在衣裳上头加上一层草,加上一把细沙,最后再覆上一层旧麻布,这样几层之后,扎紧了,就成了过滤的物件,用大葫芦勺舀了海水,从这层层叠叠的过滤布上淋下去,看着这海水慢慢的渗过麻布,细沙,稻草,还有最后一层麻布,几次过滤的过程之后,剩下的海水怎么干净且不说,等着这一桶子海水过完,将这过滤的布头拿下来放到一边打开就能看到,这麻布也好,细沙也罢,这颜色已经变了,不再是原本干净的样子,可见这海水里有多脏。 而过滤过的海水这时候倒是能舀到陶罐中开始煮了,只是阿珠是个爱干净的人,这本就是自家吃的,总要多细心些,所以她忍不住将这过滤的布冲洗了一遍,换了细沙,将这已经过滤过得海水再这么来了一回,看着这一次细沙上颜色不明显了,这才稍稍放心,将过滤了两遍的海水放到了陶罐里开始煮,小火慢慢的熬着,不急不缓的,自己却在一边开始过滤另外的一桶。 这样的海水煮盐若是用木棍细细的搅拌,那出来的必定是细盐,有的细致些简直和面粉一般,而若是不去管它那出来的就是粗盐,一颗颗的颗粒不小,不管是粗是细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实在是没什么区别。渔民们蒸煮海货一般都不会放盐,因为这些海产本身就是海里来的,带着一点点海的味道,鲜咸的很,即使不放盐也一样好吃,能用到海盐的,多半都是什么粥品上,或者是直接腌制海货上,这样的地方自然有的用就成,没什么讲究。所以阿珠对煮盐的态度除了要干净,没别的细致的想法,就这么随着陶罐里的盐粒自己凝结。 连着煮了一天,阿珠的收获还真是不错,足足煮出来五六斤,只要不做腌菜,这些分量在,怎么也够吃好几个月了,瞧着自家的盐罐子又半满了起来,阿珠的脸都笑了,这一幕正好让带着阿贝回来的阿海看了个正着,心里又是一动,只是这会儿他手里东西不少,实在没有功夫细看,还有阿贝这个大喇叭更是打断了难得的风景。 “姐,我们回来了。” 什么叫我们回来了?这个我们怎么喊得这么熟练?难道阿贝,你心里已经把阿海当成了自家人?这无意识的一喊,喊得阿海心猛地就那么跳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阿珠,不想阿珠连眼角都没有抬一下,眼睛只看着那些刚搬进去的布, “这布织的不错啊,就是颜色暗了些。谁挑的?难不成是旧布?” “是去年的,是二等细麻布,比我们往日买的还好些,只是隔了一年,颜色不够鲜亮了,所以价格和咱们常买的三等一个价钱,我瞧着划算,索性多买了点,足足扯了六十尺,除了你家的二十尺,我给自己留了十尺,二叔,三叔家一家十尺,还有特别选的一块褐色的十尺,是我给我奶扯的,今年秋天她可就五十九了,按规矩都要做六十大寿了,怎么也该有件新衣裳。” 阿海分说的十分的详细,就像是回报一样,偏偏阿珠愣是没听出人家阿海暗含的意思来,只是不断地翻动衣料,看着每一块似乎都已经分好了,忙将自己家的那一分分出来,将阿海的重新按照他说的一份份的叠好, “你这住出来了人情上倒是越发的多了,不过也是,别的不说,就是你奶那儿怎么也不能少了去,今年大寿办不?要是办,我也该准备起来了,眼瞧着可没几个月,对了,这买了多少粮食?” 这就扯过去了?阿海觉得阿珠往日看着聪明机灵的,关键时刻这脑子实在是有点木,怎么就听不出来自己的意思呢?自己这可是和二叔学的,啥事儿都说的清清楚楚,特别是花钱的事儿,从来二叔都要回报给二婶,二婶每次听都笑眯眯的,特别高兴,怎么阿珠这里就不成呢? 没法子这事儿总不能自己挑明了说吧,阿海平时脸皮厚,可这事儿上他也会害羞的,所以忙跟着也岔过了话题说道: “那珠子卖了一两半,首饰铺子的掌柜说,那珠子还算是圆润,所以价钱上去了些,这布240文,粗面买了100斤,就是600文,另外还买了两根骨头,五斤板油,130文,另外还买了30文的线,剩下的500文都在阿贝背篓里,你别忘了藏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