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令人诟病的地方。但不可否认,此女乃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换成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做不到她如此地步,偏偏她就是做到了。 以一己之身远赴京城救父,力挽狂澜筹到赈灾银子,并逼得无数高官勋贵不得不慷慨解囊,又是因为她,河道弊政得以呈现在世人眼中。 乍一看去似乎都是那安郡王在其中兴风作浪,可透过表层看内里,却发现每一个地方都有此女的身影。 因为前河东总督胡成邦一门惨死,只留下伶仃孤儿一案,因此又牵出河道弊政之风波,京城本就是群英汇集之地,这里当官的多,准备当官的人更多。这里有各地来的文人墨客,有当代大儒,有学子书生,这些人或许是为了出风头,或许是为了先天下之忧而忧,纷纷抨击一些官员尸位素餐。 从前朝开始,因为朝廷重文轻武,文人的地位就比较高,到了大昌朝,依旧也是如此。所以这些文人是不怕得罪所谓的达官贵人的,尤其在这种风头浪尖之时,个个的屁股都不干净,谁敢跳出来以势压人,那就是激起了民愤。 抨击的同时,安郡王以及前河东总督之女秦明月,也就是戏子‘秦生’,也频频为人所提起。不同于那些被斥骂的官员,对两人的风评却是前所未有的高。 安郡王以前在世人眼中,就是个纨绔不堪、仗势压人、张扬跋扈的浪荡子。而现在在很多人嘴里,大家都会极力避免去提前祁煊种种荒唐的事迹,而是给予‘浪子回头金不换’,‘人生在世哪有十全十美’,‘他欺压你了?你这么义愤填膺’,‘即使有些为人诟病,但只要心中有大义’等,诸如此类的评价。 俱都是好的一方面的,甚至还有不少十分推崇他,谁若是说他不好的地方,就会追着人各种辩,直到把对方辩得哑口无言。 用秦明月的话来形容,祁煊也有脑残粉了。 而对于秦明月,也是如此,甚至有不少早先就仰慕其的文人,将她推到了巾帼女英雄的地位。但凡有人说一句不过是个戏子,那就等着被人用口水喷死吧。 所以打从广和园放出《秦画》将再度开演的消息,就被许多慕名而来的人堵住了大门。 有的是为了戏而来,有的则都是为了人而来。也因此怀着这种复杂心情去看台上那女子之时,除了沉浸在奇诡的剧情中,除了叹为观止,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过这一切,秦明月并不知道,此时的她正坐在以前祁煊常驻的那个雅间里,看戏呢。 “周郎,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然画儿就不能活了。你病的这些日子,夫人屡屡刁难我,你看看我这手,便是夫人让我在她身边立规矩被烫伤的……”红衣女子如泣如诉,面色凄婉。 榻上的病重男子奋力挣扎要起来,他一面咳一面骂:“这刁妇,我这便去收拾她……” 周生咳得很厉害,秦画忙为他抚胸顺气,“你病了,可万万不当动怒,我没关系的,没关系,只要你好起来,让画儿怎么都成!”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显然是十分为男人担忧。 周生体力不支,只能气馁地躺了下来,他喘了口气才道:“你莫怕,她再命人来叫你,你便不去,就说是我说的。这府是周府,可不是她聂家。” 语罢,他似乎十分疲累,沉沉睡了过去。 而秦画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 许久,才伸出涂了凤仙花汁的纤手,抚上他的脸。 这手美得惊人,十指纤纤,如玉笋般白皙剔透。凤仙花汁的红,越发显得手很白。指甲很长,乍一看去很美,可因着她这动作,却莫名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感。总是让人担忧她会不会指甲刺进去,杀死这周生。 故事发展到至今,大家都知道这秦画就是那个‘画儿’了,且就是为了复仇而来。明明她可以很轻易地杀死周生,可她却偏偏宛如猫戏老鼠也似,就是不解决他。如今因为她的挑唆,周生已经陷入众叛亲离的处境,夫妻反目,父子成仇,自己也是卧病在榻,连起身都做不到。 难道,这一次就是周生生命的终结? 台下看客忍不住这么想。 只可惜让他们失望了,秦画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而画面就在此定格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