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重伤后抛入稻田,扬长而去。哼,毫不将京畿军卫放在眼中。” 瑶光大笑之余还不忘向入党积极分子靠拢,“你哪里知道,我这是一片忠君之心!你想想,崔公子调戏我,你让陛下如何处理?按律抓了崔公子到京兆尹大堂上扒了裤子打一顿么?那太后脸上多不好看?况且那时崔家还没叛变呢。可不轻不重罚了他呢,我可是为安慈太后祈福的,陛下不免会自觉窝囊!我打了崔公子,既是惩恶,又替陛下出了口气,还不让他得罪太后,唉,天下还有如我一般善良又识大体的人么?” 定寻听得直挑眉,最后还是笑了,他好奇问,“你们那里的人都是如此吗?” 瑶光笑道,“我原先也不这样,醒来后,才渐渐有的。有一次出游遇到一伙匪徒……”她隐去林九身份,大略讲了讲大开金手指反杀的事,“唉,你还说我用不着学这个,可你看,若是当日我有你三成功夫,哪里会吓得连生了几天的病?金手指这东西我总觉得不可靠,既然可以突然得到,说不准哪天又会莫名消失。我始终是信自己学来的本事才是谁也抢不走的。” 定寻目含赞许,“你有这个心,又有天赋,若肯下苦工,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有所成就。” 瑶光趁他这时看起来没那么严肃,赶紧又吐槽他家这功夫,“上次你说你家这功夫都是父子相传,你说会不会其实女子天生更适合练呢?女子练一天,顶的上男子练一年?唉,可惜了,你家原能出几个女子武术大师的。” 定寻顿时脸色不大好看了,气哼哼瞪瑶光一眼,“调息凝神,意想佛光,将光收束成珠,流珠徐徐,缓入鼻息,由左入,右出,循环三周,归入紫府。” 瑶光不敢怠慢,赶紧跟着老师说的做。 她现在虽然不上函授课了,可是老师一周就讲一次课,讲完只能自己练,然后下节课就要验收学习成果了。要是薛娘子教她经文什么的,她没准还偷个懒,但老师是定寻,她就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瞧不起。 何况,入门口诀上说了,一切武功都得先打根基,根基打好才能学外家功夫,说白了就是得先强身健体,把自己练得比较扛打了,才练如何攻击。 照这样子,打根基就要花多久时间呢。又没个同学能讨论一下,互相激励激励什么的。 要想练到她理想中的可以一人一马仗剑走天涯的程度,不知要等多久,怎么能不用功。 这次隔了五天,定寻又来授课。 头一天高立臣来通知时下起了小雨,淫雨霏霏,瞧着不像会很快天晴的样子。 瑶光有些担心,问他,“要是明天雨还不停,他会不会不来了?” 高立臣想了想,面露难色,“炼师,这可难说。总归……若是有变,我会来告诉您的。” 隔日依旧阴雨。 瑶光出门前丰荣公主劝她,“要是雨下大了怎么办?你乘马车去吧!” 瑶光十分坚定地穿上斗笠蓑衣,叫马夫牵来马,仍然骑马去了。她经历过林九那次的事,坚信下雨天骑马比乘马车安全。 快到近芳园时,远远看见高立臣打马过来,瑶光心里一沉,没想到,高立臣到了近前满脸带笑,“炼师安好!我家主人已经到了,叫我来迎您。” 一进大门,就见定寻提了一支雨伞从廊下走来,瑶光解下斗笠,抹一抹额前雨水,“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定寻眉梢眼角尽是笑意,他朝廊外如丝细雨看了一眼,对她笑道:“你能来,我怎么会不来?”他笑着朝她走,走到距离她面前四五步的地方突然停步,低下头,瑶光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她的蓑衣此时还在滴水,水滴在她身前一步之处画了一个圈。 瑶光抬起头,看到定寻脸上是一副难以言说的神情,似乎欢喜中又有些难过,踌躇中又隐隐期待。 她凝视他一刻,将蓑衣解下来扔在地上,一步跨出水滴画的那个圈子,伸手拉住定寻。 定寻吓了一跳,像是她手上有电,他还被电的不轻,另一只手上的伞也差点摔在地上了。但很快——几乎就是一瞬间,他再无迟疑,紧紧反握住瑶光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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