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地走来,向瑶光行了个礼,说,“我们叔侄几人在此避雨,不意冲撞了贵主人,还请见谅。我们一行人就在偏殿东厢,待雨停了就走。” 瑶光默默还以一礼。 王妈妈见来的是个年轻小后生,人家在山寺就没自报家门,想是不愿告知,自己这边又没有能与之说话的男人,于是也不多问。她替瑶光道了谢,去叫婆子们升起风炉,煮了些姜汤,先给瑶光薛娘子端一碗,再派小厮提了一壶送去偏殿,送给那群人喝。 瑶光和薛娘子喝了姜茶,看了几眼山神庙中青面獠牙的神像,只听见另一边隐隐传来几句年轻男子的说笑声并几声严厉的训斥。只是呵斥之后,又响起几声笑声。 过了不久,雨势小了些,那小后生送还装姜汤的茶奁杯盘,跟王妈妈道了谢,“我们这便走了。”他话是对着王妈妈说的,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却瞧着瑶光,眼中含笑。 竹叶等几个年轻丫鬟立刻红了脸垂下头。 在这里,这个年纪的半大小子已经开始议亲了,可在瑶光看来,他不过是个漂亮小正太。她木着一张脸,还是一个字也不说。 雨停之后,瑶光的车队再次上路,这时大概下午四五点钟,不过雨后天色没放晴,昏昏暗暗的。 乡间的路不比铺了条石青砖的官道,一下雨就泥泞不堪,车轮走了不多久就屡屡陷在泥里,行得甚是艰难。 瑶光不耐烦了,干脆下了车,再次骑上驴子,薛娘子也照做。 仆从们把她们乘的两架小车拆了轮子放在拉各种行李的板车上,这样走得快了很多。 走了三四里路,瑶光看到前面路上全是马蹄印,道路两旁是高高密林,忽地数只鸟从前方两边林中飞出来,不知为何猛地打了个激灵,忙叫道:“停下!” 她背后寒毛直竖,直觉有什么不对,当即也不管王妈妈会说什么了,抬起一条腿,从侧坐在毛驴身上变为跨坐着。 王顺不解其意,但顺从地停了下来,他走在队伍最前面,正想拨转马头问瑶光何事呢,一旁的林中蹿出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的人一鞭子抽在王顺骑那匹马头上,马受了惊,长嘶一声直尥蹶子,王顺惊叫着紧紧抱着马脖子,那个人又在马臀上狠狠抽了一记,马驮着尖叫不已的王顺狂奔而去,转眼瞧不见了。 王顺惊马的同时,两旁树林中就又蹿出了七匹马,把瑶光等人围住了。 这几个人都用汗巾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们,几个胆小的婆子丫鬟吓得惊叫着哭出来。 瑶光本以为是刚才遇见的那行人,但一看马就知道,这是另一伙人。这些人的马虽然健硕,但不是名品。 她当然也是怕的,但管家王顺已经被受惊的马驮到不知什么地方了,更不知死活,家里的下人们此时六神无主,薛娘子和王妈妈将竹叶和几个年轻的丫鬟搂在怀中,大家都很害怕,她必须得镇定下来,于是扬首对为首那人道:“阁下意欲何为?要是求财,好商量。”就怕是要绑票啊! 为首那人盯着瑶光看了几眼,冷笑道,“果然美貌。可惜了。我要借韩娘子头颅一用!”说着,拍马向瑶光冲过来。 瑶光看到这几人冲出来时就全神戒备,听到他道破自己身份更是大吃一惊,想也没想就一拉驴子缰绳! 驴子“咴”地叫了一声,撒开四蹄,朝着队伍最后冲去。 瑶光对几个傻乎乎呆在原地的小厮喝道:“散开!拿棍棒朝马腿上打!”说着也不管小厮们有没有照做,她只管驾着驴继续跑,经过拉行李那辆板车时,她身子向外一探,左手一伸,从板车上抄起两根捆在一起的轿杠。 瑶光可不想坐以待毙,能跑就跑,她跑远了,薛娘子她们反而安全。这些人的目的是她! 守在车队最后那个蒙面大汉竟没想到她会骑着驴逃跑,眼见瑶光的驴子从自己身边跑走了,愣了一下才拍马追过来。他从马腹下取出了一根木棒,挥手向瑶光打去。 瑶光听见马蹄声就回过了头,看到追来的人举着棒子要打她,想也不想,也举起手里的轿杠狠狠向那个人打去。 “嘶——”只听一声悲鸣,瑶光也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杆子过去正敲到那人的马眼睛上了,马首鲜血淋漓,疼得嘶叫着四蹄腾空乱跳。 她手中轿杠足有一米多长,那歹人拿的木棒却不足一米,以短击长,哪里讨得了好。 马背上那人正挥手臂要打瑶光呢,本来就伸手探身,马一跳立即把他给摔下来了,刚好被疼得发疯的马踩在蹄子下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