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这么用下去出事只是早晚的问题,吴聆自己应该也清楚,然而他也没有停用。李岳阳能够理解,这世上没有哪个修士甘心放弃毕生修为当一个废物。玄武天衡镜是玄武宝器,也能够修复根骨,只是和镇灵丹一样,副作用很大,而且修复得也不完全。 李岳阳道:“你想清楚了,你这相当于是拿你的根骨去和他的换,而且不一定有用。” “我想过,根骨只要不是尽毁都可以,我修道本来也不是靠天赋,至于修为,没了再修就是。” 李岳阳听笑了,“孟长青你是疯了吗?” “吴闻过的父母救过我的命。” 李岳阳忽然就没了声音,她终于扭头看向撑着窗棂的孟长青。 孟长青离开的时候,李岳阳靠着窗户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敲着窗棂,她难得有些不确定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吴聆走在街巷中,刚转身进了一条巷子,身后忽然就有脚步声响起来,他刚停下脚步,一只手就搭上了他的肩。他回头看去。 孟长青道:“我正要去找你,我明日一早就要走,眼见着天都快亮了,我还道来不及了。” 吴聆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这味道对于他而言过于刺激了,他问道:“你受伤了?” 孟长青摇了下头,“没事。”他的时间不多,也没有过多解释,直接翻手拿出了天衡镜,那是一面样式极为简单的镜子,在夜里散着极昏的光,明明是仙家法器,却莫名透出一股森森阴气,上古时期的道宗法器大多都这样。他捞过吴聆的手翻过来,直接划开了,又将自己的手心翻过来,他手心也划了一道口子,他隔着那面镜子,覆上了了吴聆的手。 吴聆感觉到体内灵脉的波动,他自己当然清楚自己灵脉古怪,立刻就想收回自己的手。 孟长青只说了两个字,“别动。” 吴聆听了竟是真的下意识没动,任由孟长青抓着自己的手,他终于知道孟长青身上那股血腥味是怎么一回事,孟长青把血渡入了那面镜子中,两人手中这面镜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法器,竟是在慢慢地修补他的灵脉。 “我师伯的法器,名字叫天衡,我问我师姐借的。”孟长青抬头道,“别再用镇灵丹了。” 吴聆看着孟长青的眼睛泛出的金色,他忽然意识到孟长青在做什么,猛一下子将手抽了回去,孟长青以为他失去了镇灵丹没有灵力,真没料到他竟是能挣开自己,一时抓了个空,手中只剩下了那面天衡镜。 吴聆没有想到孟长青会自削根骨替自己修补根骨,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世上能够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很少,很多年没有过了。 “你……不必了,太伤你的根骨了。” 孟长青还没来得及疑惑吴聆为何能挣开自己,闻声看向他,道:“你帮了很多,我只是想帮你一次。” “真的不必了。” 孟长青看着严词拒绝他的吴聆,吴聆今晚不知怎么了,似乎整个人都变得奇怪了起来,见吴聆要走,他直接抬手将吴聆圈在了墙上,偏头打量着他,那副神情好像他是真的有在很认真地听着吴聆的说教,其实他脑海中全是那一夜如水的弦声。 吴聆被孟长青盯着半天,莫名竟是有些结舌,“你……”他幼年时曾经封闭五感多年,本就不善言辞,他终于道:“罢了,你回去吧。”说完他转身离开。 孟长青没拦他,而是慢慢地扭过头,忽然他朝着远去的人喊道:“吴闻过,我喜欢你。” 吴聆脚步猛地一顿,雨水全部落在了他身上,小巷子一刹那间只闻汹汹雨声。 孟长青看着吴聆的背影,他莫名就笃定吴聆会回过头,吴聆一定会回头。 孟长青心中有种极为强烈的直觉,吴聆他一定会回过头。 可吴聆却是定在了那滂沱大雨中,再没有了其他的动作,看不见他的神情,背上降魔剑耀着寒光,他似乎是立成了一座峰,雨落在巷子里,水花从他脚边一层层地飞溅起来,像是这些年来走过看过的山与海。 孟长青看了他大半天,终于忍不住朝着他走了过去,他才刚走了两步。 吴聆忽然回过了头,站在雨中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眼被雨水润透了。 孟长青在那么一瞬间,莫名有种被震撼的感觉,却不知道这震撼从而何来,手中的天驱镜回旋着猩红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