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启谟,你听我说。” 李果双手摸上赵启谟仿佛蒙了层冰霜的脸庞,他的手指很温暖,赵启谟的神情缓和,他阖上眼,平息激烈起伏的情绪。 “他发现这枚戒指,很愤怒,想铰毁戒指,就叫仆人拿来铰金银的铰刀。” 李果话语尽量平缓,不去刺激赵启谟。 赵启谟能想象出那是怎样的情景,吴伯靖做事常常不计后果,随性而为。赵启谟伸手贴住李果的手背,将李果左手拉到唇边,轻轻吻着。 “我跟他抢戒指,我手伸到铰刀里,就被铰到了。” 李果回想当时的情景,一阵疼痛骤降,是十指连心的那种钻心的疼,几乎疼得人要昏厥。只是回想,也心有余悸。 “有点疼,但是找大夫包扎了,会好起来。” 李果尽量轻描淡绘,他抬头看赵启谟,惊愕见到赵启谟眼眶中有一滴泪,在无声无息滑落。 “启谟,你别哭!” 李果震惊、慌乱,连忙用手去擦赵启谟的脸庞。看着赵启谟的泪水,李果心里也是酸楚,也不知道是在心疼自己还是心疼启谟,或者是为两人这份感情的艰难而难过。 赵启谟捏着手心的戒指,他凄笑说:“戒指没事,你手指铰断了。” 那该有多疼,那可是连金银都能铰断的铰刀。 吴伯靖,你不该做这样的事,哪怕你猜到对戒的所指,要责备,也该找上我来。 “启谟,指头没有断,皮肉还会长出来。” 只希望日后,不要留下难看的伤痕。 “他说他不会让我害你。” 李果提起这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把我关起来,关到你殿试后,出仕为止。” “是我害你。” 赵启谟摇头,如果他当初下定决心,放开李果,便不会有这些事。然而他松不开手,他便只得自私放纵,和李果纠缠到底,也让李果承受他人的责备和鄙夷。 本以为吴伯靖理应是比较容易理解自己的人,在这群友人中,他是最洒脱无拘的一个人。 纵使是这样的人,还是如此反对,甚至恨不得亲手将他们的关系毁去。 “不是。” 李果侧身将赵启谟拥抱,他逃离吴伯靖便行,不用受他冷眼、责备。然而赵启谟和他是极好的朋友,启谟心里该多难过呀,往后如何相处。 “他让你挨饿?” 赵启谟心疼极了,他紧紧搂抱李果,勒得李果几乎喘不过气。 “他没饿我。” 李果稍微挣扎了下,赵启谟松开臂膀,李果靠着赵启谟的肩。 “起先,生气难过便不肯吃他的饭,后来不觉睡了一天。” 李果做人公道,他虽然很气愤吴伯靖,但是这人确实有给他饭吃。 要是被铰伤,还被关,还饿他,那这个吴伯靖就实在太恶毒了,不用启谟找他算账,李果也不会放过他。 “启谟,你快些回去吧,官人们发现你不在,跟皇上说你坏话,你要是被除名了,那怎么办?” 已是深夜,也不知道赵启谟这时赶回去,还来得及吗? “不会,我凌晨再回去。” 赵启谟觉得最多挨主办官员一顿训辞,说他年少狂妄,倒不至于有多大的事。 “那不行,你快去当个大官,以后谁敢关我你关谁。” 第94章 瑟瑟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