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必将区区小部斩尽杀绝!” 谋士站在首领身后,双手袖在身前,脸上没有太多变化,只言首领必能旗开得胜。直到狄氏首领大步离开,嘴角才现出一丝扭曲的笑意,残酷而疯狂。 确信朔方兵力不足,高车乌孙大军倾巢而出,分三路袭向秦军,誓要将对方一战拿下。 无论乌孙昆弥还是高车首领,都是孤注一掷,必要取得这场胜利。 之所以下次决心,实有几分不得已。 南下是为劫掠,更为熬过灾年。 起初计划还算顺利,一步步照着预期中进行。随着秦璟出现在朔方城下,形势为之一变,双方陷入僵持,一僵就是半个多月。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高车乌孙诸部人心浮动。有小部落在抱怨天气骤寒,不能劫掠牛羊粮食,继续守在朔方城下毫无意义,莫如往防备薄弱的郡县劫掠一番,带着抢到东西,早早返回漠北。 话传到乌孙昆弥和高车六部首领耳中,几人都知晓情况不妙。再不能攻入朔方城,无需秦璟出兵,联军内部就会“分裂”。 故而,狄氏首领取得秦璟亲笔和秦兵的口供,众人一番商议,很快决定出兵。 号角声穿透朔风,马蹄声犹如奔雷,滚滚奔袭而来。 秦军大营前,拒马森严,铁蒺藜闪烁寒光。 木制栅栏增为三排,其后整齐排列武车。武车挡板升起,抛石器被拉开。 步卒整齐列阵,长刀盾牌在手,长枪长矛如林,屏息凝气,只等战鼓敲响。 大纛之下,秦璟玄甲玄马,银色长枪立在马旁,枪尖锐利,寒光逼人。 秦玦带兵出城,和秦璟共御来敌。秦玸守在城内,紧闭四面城门,严防敌军声东击西。 营盘两侧,八千骑兵分作两股,分别由夏侯岩和染虎率领,提前进入埋伏地点,等待战机,突袭敌军侧翼。 朔风呼啸,马蹄声渐近,肃杀之气弥漫。 噍—— 鹰鸣响彻长空。 秦璟仰起头,眺望半空,见苍鹰金雕先后飞回,盘旋在大军之上,脚爪上分别捆着一块木牌,即知秦玚和秦玖的大军已各就各位,只等东西包抄,从高车乌孙大军身上狠狠咬下一口。 呜—— 苍凉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 号角声中,身着皮袍、手持长刀的胡骑已是清晰可见。 “击鼓!” 城头上,秦玸亲执鼓锤,一下又一个敲击战鼓,为城下大军助威。 秦璟抓起长枪,枪尖斜指,鼓声骤急。 跳荡兵越众而出,手持长刀,刀长七尺,刃长三尺,锐利无比。刀柄以硬木制成,遇骑兵冲锋,彼此互相配合,可轻易砍断马腿。 跳荡兵后,弓兵列阵,弓弦拉满,寒光成片。 鼓声号角声不绝,震耳欲聋。 飞骑传令,夏侯岩和染虎同时打了声呼啸,骑兵向两侧飞驰来开,以期敌军到来。 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各部首领策马在前,带头冲锋。 遇上挡路的拒马和铁蒺藜,有的猛拉缰绳,有的根本来不及闪避,轰地一声撞上去,顷刻间鲜血喷涌,碎肉飞溅。 来不及躲闪的战马,连同马背上的骑兵,一起被拒马穿透,成了血葫芦。 冲锋的队伍过于密集,前方速度减慢,后方不明所以,来不及拉住战马,瞬间冲撞到一起。 阵前人吼马嘶,一阵混乱。 “下马!” “下马搬开这些!” 见有拒马拦路,乌孙昆弥和高车首领当即下令,命骑兵下马,搬开拒马、扫清铁蒺藜,为大军开出一条道路。 刚有骑兵下马,尚未来得及推开拒马,即有呼啸声从天而降。 抬头望去,黑点由远及近,呈抛物线飞来,下马的骑兵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坠落的巨石和断木压个正着,惨叫都没有一声,当场被压成肉饼。 “让羊奴去!” 随军出战的有不少羊奴。 这是部落中的规矩,只要作战勇猛,能斩杀敌兵,积累到一定数量,就能摆脱奴隶身份。 在部落首领眼中,这些奴隶称不上是人,是随时可以消耗的炮灰。知道秦军有抛石器,自然不肯让精锐再冒险,不约而同选择让羊奴开路。 心知前方危险重重,很可能是死路一条,羊奴依旧没有选择,只能狠狠咬牙,翻身下马,悍不畏死向前冲去。 呼啸声中,羊奴拼死搬开拒马,扫清铁蒺藜,用血和生命开出一条道路。 “进攻!” 障碍刚刚清理干净,部落首领就下令冲锋,压根不在意受伤倒地的羊奴。许多羊奴没有被巨石和滚木砸死,而是死在了骑兵的铁蹄之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