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纵兵劫掠。攻下三韩都城,还曾出现屠城之举。 他们针对的不是庶人,而是王室宗亲以及文武官员。将这些人杀的杀绑的绑,人头挂上城墙,震慑境内国民,胆敢反抗都会是同样下场! 手段强横,效果显著。 高句丽人被杀得心惊胆战,每日担心项上人头,哪里还有心思聚众反抗。打下百济新罗之后,羊奴的数量轻松破万,其中有不少出身宗室和官宦。 现如今,三韩之地尽数臣服,纵有怨气也不敢出声。 慕容垂有意扩大地盘,甚至南下复国,并非没有可能。 “阿兄,大君派谁带兵去昌黎?” “三兄。”秦璟道。 “三兄?”秦玒诧异道,“那荆州怎么办?” 秦璟没说话,自怀中取出一张绢布,摊开在秦玒面前。 “这是?” “调令。” 看过绢布上的内容,秦玒双眼瞪大。 “我?” “对。”秦璟挑起长眉,不意外秦玒的表现,笑道,“我早有言,既为秦氏子,该担的责任就不能推卸。阿嵘,你莫不是以为没了半条胳膊就能躲闲?” “当然不是!”秦玒猛地握拳,用力攥紧绢布。 “那就好。”秦璟颔首,继续道,“离开幽州之后,我自返回彭城,你带一队甲士奔赴荆州。” “立刻就去?” “三兄不在荆州,局势随时可能改变。知晓边境空虚,氐人九成会发兵。之前连失三郡,苻坚的日子很不好过。想要安定人心,总要打一场胜仗。” 说起来,北边的政权都是内忧外患,秦氏亦不能幸免。东晋偏安南地,纵然也是麻烦重重,却未必短命。 “幽州你也看过,对比西河等地,可能看出区别?” 秦玒皱眉,没有马上回答。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想说的太多,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出四个字:“民心所向。” “对。”秦璟点头,“民心可用,赛过雄兵万千。” “阿兄,是不是……”秦玒咬紧后槽牙,后半句话实在无法出口。 秦璟看着他,笑容一点点收起,轻轻摇了摇头。 “不到时机。” “时机?”秦玒皱眉。 “当前大敌实为诸部胡贼。容弟非池中物,可称当世豪杰。将来纵有一战,也当正大光明,以实力决一雌雄。” 秦玒张开嘴,重又合上。既存一股忧心,却又莫名的松了口气。 “我听阿兄的。” 当日,又有一只黑鹰飞入刺使府。 看到秦策亲笔书信,秦璟秦玒知晓情况紧急,不能继续耽搁,很快向桓容辞行,准备动身北返。 “时间仓促,来不及备下谢礼。” 临行之前,秦璟取出一枚古玉制成的发簪,郑重送与桓容。 “此乃战国之物,秦国公子曾佩。今赠容弟,聊表心意。” 玉簪不是魏晋样式,而是稍显扁平,似一把缩小的长剑。簪头雕刻成兽形,兽口大张,紧咬一头麋鹿。簪身中段刻有几个篆字,不像是姓氏爵位,倒像是某个地名。 可惜年代久远,地名屡经变迁,一时无法辨认。 唯一能确定的是,此物价值连城,非寻常人可以佩戴。 秦璟之前曾赠他发簪,与这枚的意义相似,确也有所不同。 “兄长诚意,弟不敢辞。” 桓容没有推辞,郑重接过玉簪,同时取出一只扁长的木盒,道:“秦兄此次北归,未知何日得以再见。弟亦备有一分薄礼,还请兄长莫要推拒。” 木盒制作精美,黑底红漆,花纹沿着木理雕琢,呈瑞鸟之状,既有奇趣又不乏古意。 递出木盒时,桓容能清晰感到手背被划了一下。表面不动声色,暗中磨了磨牙,在秦璟收手之前,食指轻勾,指尖擦过微凉的手腕。 秦璟微感惊讶,似没料到对方会有此举。 桓容表情严肃,始终正经以对。 两人动作极快,别说随行的护卫,连站在近处的秦玒都未能发现。 “容弟保重,璟告辞。”秦璟登上马车,向桓容拱手。 “秦兄一路顺风!” 桓容立在原地,目送车队行远,方才下令回城。 坐在车里,桓使君摸摸下巴,嘴角不由得弯起,笑得活似一只逮住大鱼的狸花猫。 看到盒中礼物,秦兄会是什么表情? 想必十分精彩。 笑过之后,桓容背靠车壁,手指擦过嘴唇,脑中闪过数个念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