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串,口水都快说干,也没能将事情蒙混过去? “既然不是无意,其中定有蹊跷。”南康公主看着桓容,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瓜儿,你实话同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桓容胃疼。 “阿母,这……” “恩?” “……他,那个,曾经……” “什么?” “秦四郎曾对儿吟诵诗经。” 南康公主:“……”这算什么回答? 正要再问,脑中灵光一闪,神情陡然一变。 “哪首?” “召南和卫风。”硬着头皮说出这句,桓容不敢抬头。 “召南,卫风?” “是。” 室内陷入寂静,仅有灯光摇曳,焰心突然爆裂,发出一声脆响。 “多久了?” “阿母?”桓容诧异抬头。 “这事多久了?” “几个月前……” 南康公主再次陷入沉默,桓容额头冒汗,只觉压力山大。 气氛过于紧绷,仿佛一根拉紧的细绳,随时可能扯断。 “阿姊,”李夫人忽然出声,打破这一刻的凝重,“郎君龙凤之姿,拔群出萃,秦四郎同郎君相识日久,心生仰慕不足为奇。” “不足为奇?”南康公主挑眉。 李夫人轻轻颔首,笑容温婉,语气娇柔,“伯牙子期之交,留百载佳话。所谓知音难觅,如郎君能得一知音,未尝不是好事。” “知音?”桓容愣在当场。 这事可以这么解释?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只不过,”李夫人话锋一转,笑容依旧温和,却让人脊背生寒,“郎君尚且年少,秦四郎此举实有几分不妥。郎君何妨与之书信,请他往幽州一行,殿下可亲自见上一见。” 幽州? 桓容双眼瞪大,明白李夫人话中的暗示,陡然生出喜意。 “阿母,我马上命人准备车驾,明日就走!“ 只要亲娘愿意离开建康,一切都不是问题! 鸾凤钗? 小意思! 如果能促成此事,他反而要感谢某人。 南康公主面露惊讶,她什么时候说要离开建康了? 李夫人轻笑道:“阿姊,该走了。” 桓大司马早晚要上路,为桓容考虑,顶多再活个一年半载。有司马道福送入宫的丹药,司马昱也未必能撑上多久。 无论谁先倒下,建康都将生出大乱。 有王谢士族和郗愔在,不至于伤筋动骨,纷争却不可避免。褚太后亦会趁机走上前台,联合一方,扶持司马曜或是司马道子,重掌台城大权。 建康生成乱局,各方势力你争我夺,便不会有余暇算计桓容。 相对的,都城不再平稳,兵祸随时可能降临,南康公主不适宜留在城中,否则必会成为靶子,落入险境。 李夫人不在乎谁生谁死。 经历过国破家亡,早已看透生死。但是,她不允许南康公主出事,绝对不行。 “阿姊,台城传出消息,宫中美人有喜,几位淑仪各怀心思,留在城内必会烦扰,莫如往幽州散散心。” “阿母,盱眙不同往日,您去了一定喜欢!”桓容认真道。 “再说,您不是一直想见见袁峰?这次正好。儿早年外出游学,回到建康短短时日,又出仕盐渎,常思母恩却不得见面,实在是……” 说着说着,桓容眼圈泛红,那叫一个可怜。 为让亲娘离开建康,必须发挥最大演技。卖惨如何?他乐意! 南康公主仍觉得不妥,无奈道:“瓜儿,我不能离开建康,这不合规矩。” 纵然要走,也该是往姑孰。 “规矩?”李夫人浅笑,轻声道,“这样的世道,还有什么规矩可讲?” “可……” “阿姊,如郎君还是县公,自然要讲规矩。然官家下旨,郎君已为郡公,位比诸侯王。将阿姊接到幽州奉养,朝中谁人敢说个不字?”见南康公主神情微动,李夫人压低声音,“再者言,秦四郎君真意如何,阿姊不想当面确认?” 是好是歹,总要当面才能看得分明。 关乎自身,南康公主未必轻易点头。涉及到桓容,必定会慎重考虑。 扫过敞开的木盒,目及熠熠生辉的鸾凤钗,几个念头在脑中纠缠,终于,爱子之心占了上风。 “要走的话,也需先送走那老奴。” 桓大司马不启程,她未必能离开建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