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渐渐退去,耳朵也灵敏了不少,开始能清晰地听到床榻上父母磨耳根子时的话了。 也是刚出月子,邹氏有心无力,温实诚也是心疼她身子,只是偶尔说说调情的话来,那手游走几圈就停了下来。 邹氏一直说要将萃茶开脸,温实诚却不允,别说,温家从祖上就是个只有正妻绝不纳偏房的主,虽然祖训上未在此事上添加笔墨,可似乎又成了默认的规矩,几代后人皆是如此,偶有后人寻了几个通房的丫头,似乎也成了不耻之事。 温实诚人如其名,清隽秀逸颇有书生之气,待人处事皆很实诚,没人不夸这温府二爷是个性子极好的。 只是让温姝婵也没料到,这一关灯,温实诚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骚情的话一箩筐,让温姝婵都没脸在听下去了,最后只得哇哇大哭来打断那不老实的实诚爹。 邹氏将温姝婵从小摇床上抱下,搁在大床榻的二人中间,她这才停了哭声,夫妻二人也没了兴致,便开始聊起了家常。 邹氏拍着温姝婵的小肩膀,轻声道:“听说过几月,莫家要投奔咱们?” 刚刚闭眼的温姝婵倏地一下就醒了过来,一脸严肃地看向温实诚。 温实诚点了点头:“莫家当年救过祖太爷的命,对咱们温家有恩,太爷曾说过,无论何时,莫家都是温家的座上宾。” “呸!” 温实诚话音刚落,温姝婵那张轻薄的小粉唇在忽然抽了一下。 夫妻二人皆为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中间躺着的小人儿,小人儿眉头轻蹙,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厌恶。邹氏以为她是出大恭了,赶紧就将薄裤打开,看到干干净净时,这才松了口气,又和温实诚说了起来。 “不是说莫家是香州一代有名的富商,怎么忽然就变卖家产,举家来洛京呢?”该不是惹了什么祸事,爱洛京投靠温府避难? 后面这句话邹氏没有说出来,可言下之意已是很明显了。 “夫人放宽心,这事还是父亲帮莫家出的主意。”温实诚起身倒了盏茶,抿了一口这才继续道:“这两年天灾人祸颇多,香州一代也不似当年那般繁荣了,与其在那里耗着,倒不如大胆些来洛京试试,莫家从商这么多年,再有咱家帮衬,想在洛京起来,那也费不了几年工夫。” 温姝婵活了四世,到如今才知晓,原来当初莫家寻到洛京,不是刻意攀附,而是老爷子温良忠给的主意。 “再加上,”温实诚顿了顿,坐回榻上摸了摸小人儿粉嘟嘟小脸道:“咱爹也说了,温莫两家祖上就定了联姻之事,拖了三代,也是时候了。” “呕——” 听了这话,温姝婵胃里一阵翻腾,她小嘴一张,便开始吐奶。 邹氏怕她呛到,也顾不得脏了,立即将她竖着抱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哪知这个实诚爹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还是来温府了好,他们家小子才三岁,日后在咱们府管教起来也不会长歪了去。” 温姝婵不知道她爹哪来的自信,那混蛋日后歪起来可是惊世骇俗的! 邹氏也不愿装傻了,斜了眼榻上之人,带着点气愠道:“咱家姝婵才不嫁那商贾人家,要嫁叫她们四姑娘六姑娘嫁去。” 温姝婵又是一声哀怨的叹气,她这对儿双亲,日后真真是将脸打的啪啪作响。 就这样在温姝婵的阻碍下,温实诚和邹氏在她五个月时才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 当然,她是没有看到的,那日她被抱去了奶娘屋中。 ………… 六月末的暖阳静静地晒在小摇床上,温姝婵努着小嘴吃着磨牙棒,一旁石凳上,邹氏正绣着一双不知什么花的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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