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师兄。” 二零八八随之起身。 *** 宫中礼仪森严,即便冉星辰不是女子,不必收拾妆容节省了不少功夫,依旧花费了半个多时辰沐浴更衣,整理衣襟。 他将太子令牌在腰间挂好,手指微顿,轻轻摸了摸黄色毛球,放在了怀中。 …… 大概是有皇帝的圣旨,冉星辰这一路倒是行进得很快,不知是不是那些近卫察觉了些什么,圣旨也无需多看,在这个戒备森严的关头,冉星辰不过短短盏茶时间就走过了所有的守卫关卡,到了冉苍的居所门前。 只是站在寝宫之前,冉星辰突然心头一跳,看着殿门打开,不知为何倒像是看见凶兽张开了巨口。 他蓦地心头一跳,想起饭桌上师父的担忧,不由得按了按放在怀里的毛球,心下稍安,举步入内。 屋内依旧是前几日的模样,房间略显昏暗,点着安神香,层层叠叠的床帐遮掩,冉苍就坐在其后。 “父皇。”冉星辰行礼。 “起来吧,辰儿。”冉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声音中气似是更为虚弱了。 “辰儿,宫中近日的流言你有没有听见?” 冉星辰一怔,当即想起了关于冉星河那边折腾出来的事情,无非就是说些他身怀虎符,虽然这次护驾成功,但最终不妥。 这件事他没和洛书说,不过是跳来跳去的小虫子,想挑拨冉苍怀疑之心而已,冉苍是多疑,但是还不至于多疑到朝令夕改,冉星河那边想要不着痕迹,就要的是舆论操纵,细水长流,可是后日他继位的消息便要宣布,冉星河的算盘自然落空,哪里需要师父师弟跟着操心。 只是不知道冉苍提起这件事是要做什么。 冉星辰不动声色,礼法周到:“儿臣听到了,但是在儿臣动虎符心中无愧,自然不畏人言。” 此言便是:他早在动虎符时就考虑过这种可能,但是依旧动用了,因为比起猜忌更担心他的父皇会不会受伤。 其实在当时就算冉星辰不动虎符也没什么,因为吴劳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冉苍考虑,甚至有如果冉苍出事就是他的错的意味,仅仅靠一个怀疑,就引动虎符,招致怀疑,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个胆量,还有对冉苍的绝对信任—— 正常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冉星辰看向冉苍的目光不躲不闪,满是信任,即便隔着厚厚的床帘,冉苍也许根本看不见。 隔着床帘,冉苍靠在软枕上,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阿恒……我真的能练好武功吗?” “阿恒,我会是一个好皇帝吗?” “阿恒,这一战,你说能赢吗?” …… 冉苍雷厉风行,行为果断。但是既然是人,就不可避免会迟疑,会犹豫,会担心,肩上负担的东西越多,压力就越大,难免会产生对自己的怀疑。 记忆中的眉眼温柔而坚定,他比自己更相信自己。 “当然能,你可是阿苍。” 近乎是无理取闹一般的信任,理由仅仅是“他是冉苍”。 就像是面前的孩子,“他是父皇”。 冉苍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也会发抖。 自手腕割开的伤口处没有一滴血,反而粉粉嫩嫩,自伤口处探出了千丝蛊细细长长的脑袋。 牵动伤口的轻微痛楚将冉苍唤回了现实。 伤口处没有血色,只有一抹殷红,倒像是细细的血流。 千丝蛊的食量很大。 既然要换血,自然要先将他的半身血液吞噬殆尽。 千丝蛊好像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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