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品行可交,两人便成了好友。 那所谓的闭门惊心动魄的七日,其实是子车痕优哉游哉试药,冉星辰苦着脸喝各种解药,两人谈天说地的过程。 相交多年,子车痕最清楚冉星辰身上发生的事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父母抛弃,与冉苍杀妻杀子以冉星辰为棋相比,哪个更糟糕。 任何语言都无法安慰,任何人都无法安抚,只能等他自己走出来,子车痕只能转移话题。 ‘边疆的动向你可知?’ 冉星辰颔首,‘知。’他为自己与子车痕倒茶,不喜欢茶水的味道似的皱起了眉头。‘殷国又有小动作了,中间被人拦了下来。’ ‘小师弟说是其中一个官位不打不小的将士。’ ‘算是吧,殷国的动静不大,那边只是猜测,也不曾加急。每日往宫中送来的信件如同雪花,拦下一封两封也难以发觉。’ ‘拦下才有问题。’ ‘没错,殷国野心不死,有些骚动也难免,以前我在边疆的时候不知遇到过多少次,只是这次信件被拦下了,就一定有问题。’ ‘探子?’ ‘理应如此,能做到这种官职的探子,恐怕是个重要的。’ ‘可是小师弟派人查过,此人生长都在穹国,除了拦下信,没有任何异常。最重要的是,此人祖祖辈辈都是穹国人。’ 冉星辰面色冷了下来,‘莫非是被买通了?’ 他征战边疆十余年,最恨的就是逃兵叛将。 ‘小师弟还在查。现在最重要的是,这种探子或者是被买通的人,究竟有多少个。’ 两人一起沉默下来。 别说这件事,就连信件的事情,也是百骨知查出来的。 他边疆的人只知道边疆动乱,便上报了过来,而他在皇宫这边没有听到半点有关的消息,心下起疑,才拜托的小师弟。 这期间的事情,密探竟然一无所知。 就连天地玄黄军中的密探都不曾发觉的异样,这后面的人究竟筹备了多久?穹国这些年的安定又要被颠覆吗? “神医,告辞。” 冉星辰起身,声音温和,好像方才两人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唇却快速开合,无声道:‘六师弟这次没过来,蛊还用解吗?’ “太子殿下请。” ‘不用了。师父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阿喜下的蛊便是师父给的,当年宁前辈中的那一条。’ …… 对冉苍的治疗在继续,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冉苍的嗜睡已经基本治好,然而内力却已经半点都不能运转了。 “神医,可有什么解法?” 冉苍不是没有怀疑过子车痕,然而他回想以往种种也知道,他内力早就慢慢被封锁了,与圣手确实没有关系,现在他与武林之间关系极为紧张,能问病情的人,竟然只有圣手这么一个。 “陛下试试这一副汤药,若是没有办法,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了。” 子车痕将方子递给身边的公公,公公忙不迭地将方子奉于皇上。 “草民告辞。” 子车痕走后,冉苍拿着薄薄的纸张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公公也就不敢说话,胆战心惊地立于一旁。 未几,冉苍道:“准备一下,朕要出宫。” “皇上,您的身体……” “无碍。” 冉苍站起身来,他信不过子车痕,也不能完全信任吴劳,因此每次的方子他都会一式多份,派人去民家武林询问,看有无差错。 这次他打算亲自去,同时也印证自己的一个猜测。 “皇上,这次去哪里?” “承阳城。” *** “洛兄,怎么?” 宁恒收剑,看向魂不舍守的洛书,有些担心。 “啊?我……”洛书愣了一下才回神,若不是宁恒与他乃是切磋,不带半分杀意,恐怕他现在喉咙上就要多一个血窟窿。 洛书苦恼地按了按额角,“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皮一个劲地跳,还心慌。你还说我,老宁你今天不也是老走神。” 宁恒愕然,回想片刻,缓缓皱眉“我也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方才宁恒也有几次走神,若不是切磋,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收了武器,沉默下来。 武功练到一定境界,就能感知到玄而又玄的杀意血气恶意,不论是对敌还是保命都有奇效。 洛书与宁恒两人武功放眼江湖难逢敌手,若是单单两人中的一人不适,还可以解释为没有休息好,但两人齐齐感到不适,就说明有什么要来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