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平静地告知:“宋慎。” 草上飞? “宋、宋神医?”容佑棠一怔,慢慢坐直了,心里顿时喷涌千儿八百种猜测,思绪转得飞快,暗忖:当日在喜州,宋慎绝口不提瑞王,也没多提“夏小曼毒害瑞王案”的始末,我离京太久,尚未了解许多事…… “本王听三皇兄说,你在喜州见过他?是吗?”瑞王略微倾身,难掩关切。 一听对方提及“三皇兄”,容佑棠便不由自主笑了笑,谨慎答:“是的。” “他怎么样?还好吧?”瑞王屏住呼吸,保持倾身的动作。 容佑棠下意识皱眉。 “他出事了?”瑞王目不转睛,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回殿下的话:”容佑棠迅速打定主意,字斟句酌地禀报:“当时下官在喜州任知府,宋大夫到访,他略提了几句关于夏小曼……谋害您的事儿,小住三天就起程回故乡了。” 瑞王沉吟片刻,不欲深谈旧案,转而细细询问:“他骑马还是坐车?是否携带着夏小曼的骨灰?” 容佑棠正色答:“他骑马,急于送其师姐回故乡入土安葬,下官不便挽留,只能让他养足精神再赶路。” “他精神不好?”瑞王立即追问。 容佑棠欲言又止,时刻铭记眼前是天生患有心疾的病人,不敢大意刺激,遂避重就轻地解释:“宋大夫在京城出了些意外,加之旅途劳顿风尘仆仆,难免疲累,但休息三两天就恢复了。殿下请放心,他是老江湖,必定会一路平安的。” 瑞王一声叹息,什么也没说。 容佑棠稳稳坐着,心不在焉地品茗,满腹疑团,惊疑不定,暗想:观瑞王的神态,显然待宋慎不一般,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头我得去问问庆王殿下,或许他知道内情。 双方各有心事,客厅足足安静两盏茶的功夫。 沉默良久,瑞王勉强恢复平静,重新开口,斯文客气地问:“宋慎无家可归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到你家借住?” 容佑棠回忆数息,认真答:“并不经常,前后加起来不足两月。” “他曾多次提起,夸你们和气善良、慷慨收留陌生人,令尊热心为其张罗可口饭菜、置办衣裳、馈赠银钱等等,实乃世间少有的好人。”瑞王谈吐文雅,尊贵从容。 哦! 原来我爹刚才获得赏赐是因为宋慎的美言! 容佑棠恍然大悟,严肃地解释:“家父之所以喜欢宋大夫,其实是因为他医术精湛、豪爽赤诚,妙手回春治愈家父旧疾,患者及其家眷自然敬重他。” 瑞王眉头一松,笑了,刹那如玉生光,风华流转,起身问:“他在这儿有固定的厢房吗?” “有。”容佑棠镇定答,隐隐有所猜测,试探着说:“去看看?” 瑞王点点头。 容佑棠暗暗心惊,极力冷静,佯作平常,引领瑞王前往宋慎住过的客房,有条不紊地安排小厮准备茶点和炭盆熏笼取暖。 “你家今日设宴,快忙去吧,本王坐会儿。”瑞王站在书桌前,头也不回地吩咐。 客房素雅整洁,但长久无人居住,冷冰冰,容佑棠很不放心,当机立断,恳切坦言:“殿下是贵客,下官岂能失礼冷落您?” “罢了,”瑞王叹息:“去请你七殿下来,省得他搅乱宴席。” 您真是太体贴了! 容佑棠如释重负,欣然领命:“是。” 半个时辰后,受邀宾客陆续提着礼盒登门。 容佑棠疑虑重重,可渐渐忙起来了,分身乏术,也就顾不上后院客房的两个皇子。 “今儿咱们请了卓家公子的,那二位殿下什么时候走?”容开济耳语问儿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