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巡抚衙门,你们就惹麻烦!此处不便行家法,你们几个即刻回府,待本官腾出手再说。”雕州知府元白喝令,他五十开外,精神矍铄,一眼望去整张脸眉毛最突出:乌浓粗硬,且斜向上挑。 “是。” 地下跪着的两名管事并两名美貌侍女战战兢兢告退。 “叔父消消气。”元逸唇紧抿,仿佛遭受了奇耻大辱,忿忿道:“容大人好生无礼,居然打发个小厮来回绝您的邀请!昨夜谁让他来得晚啊,难不成让咱们醒来给他挪房间不成?” “他的礼数暂且不论,你失礼却是有目共睹的。见了知府,为何不及时行礼问好?”元白冷冷质问。 “我——”元逸悻悻然,嘟囔道:“侄儿知错了。” “一共六间上房,你我各占一间,携带的贵重贺礼占一间,两个管事倒勉强罢了,你的侍女算什么东西?悄悄儿也占去一间。导致喜州知府入住下房!”元白脸拉得老长,“呯”的拍桌,怒道:“我昨夜听见了动静,但没醒,当时并不知道上房已满,想着今早再会面。你们居然一齐装傻充愣?来人可是个知府!我知道你的心思,听见些京里的流言蜚语,就浮想联翩、就不敬朝廷命官,简直狂妄无知!” “叔父息怒。”元逸理屈词穷,垂头丧气。 “无论其私德如何,容佑棠是古往今来罕见的少年状元郎、十七岁的知府,你配给他铺纸磨墨不配?”元白劈头盖脸地训斥,顿了顿,他颇为诧异,皱眉评价:“方才观其言行举止,绝非和软好拿捏的,年少但老成。” 哼,您老亲口承认昨夜听见动静但安卧于榻,分明也是瞧不起容佑棠…… 元逸满腹牢骚,争辩道:“并非我污蔑,京城官场都流传容大人断袖、攀上庆王惹怒陛下,所以才腊月里被赶到喜州——” “是又怎么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目前比你尊贵多了!”元白气不打一处来,复又拍桌,严厉喝令:“我吩咐你邀请容大人一同进膳,你却打发幕僚去,还有脸责怪人打发小厮回绝?胡闹!尽败坏我的事儿!还不赶紧再去请?” “我——” “嗯?”元白怒目而视。 “是。”元逸无奈屈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楼,慢吞吞,暗骂:神气什么?不过一个俊俏小断袖! 然而,当他行至前堂时,却听见驿站管事报说容佑棠一行正准备启程离开。 “什么?”元逸呆若木鸡,难以置信,赶紧拔腿追出栅门外,恰巧看见容佑棠翻身上马,他急忙大喊:“且慢!” “容大人,等等!” 容佑棠坐稳,勒马,疑惑扭头。 “容大人且慢!”情急之下,元白飞奔阻拦,不慎被松软积雪一绊,头朝下摔向扬起的马蹄—— 第176章 上峰 “啊!”元逸惊恐惨叫, 意外摔倒时根本收不住去势, 他畏缩抱头,逃避似的双目紧闭。 容佑棠吓一大跳, 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地勒转马头,喝道:“躲开!” “大人小心!” “少爷!” 护卫小厮们胆战心惊, 飞速策马靠近,霎时围了一圈。 马蹄高扬挥向半空,几乎人立, 容佑棠凭借熟练的骑术,电光石火间挪了两步,避免踩踏蹄下之人。 与此同时, 卫杰挨得最近,他反应奇快, 两腿一夹马腹,飞窜往前,整个人伏低趴着,箭一般掠过,上身猛地斜往下一滑,伸手揪住元逸——随即顺手丢出一丈远! “嘭~”的一声,元逸脸朝下摔进积雪堆里,心狂跳脸苍白,再不复风度翩翩佳公子的倜傥模样。 “大人,没事吧?”“少爷,您怎么样?”亲信紧张询问,容佑棠摇摇头,惊魂甫定,沉下脸怒问: “元逸,你这是什么意思?” “擅自拦截朝廷命官车驾、险些害得我们大人受伤,你好大的胆子!”护卫厉声喝骂。 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