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抚育儿女,可大人整日为妾侍庶子与您置气,委实过份!二公子尸骨未寒,合家上下无不伤悲,他却没事人一般,您当面问两句,把苏氏母子带回府,查抄她住的小独院,正一正家法!” “好,好,还是你们向着我。”杨若芳神情恍惚,频频点头,两眼发直,死死攥紧匕首,手心冒冷汗,湿漉漉,浸得匕首微滑。 “唉,我们当然向着您。” “当日您出嫁,老夫人赐予重礼,殷切嘱托,让我们陪嫁伺候,老奴一直铭记于心。” 头戴帷帽的杨若芳呼吸急促,哆嗦颤抖。 车流人潮拥挤,骡马驴子驮着货物慢吞吞走,开路的小厮忽然止步,扭头提醒:“夫人且慢,让马车队先过去。” 杨若芳驻足,扭头望去: 一辆高大宽敞朱顶马车稳稳驶来,周围簇拥一圈健壮的劲装大汉,九皇子赵泽安坐在车里,亲信内侍与护卫陪同。 赵泽安在宫里侍奉其父亲足足两个月,宫墙高耸,规矩森严,可把他闷坏了,承天帝宠爱老来子,遂允许其出宫到庆王府散散心,待腊月十六万寿节前夕再回宫贺寿。 “啊呀,真热闹!”赵泽安兴致勃勃,透过推开一条缝的精铁包木车窗,观察熙攘街市,目不暇接。 “小殿下,您请坐稳,仔细碰着厢壁。” 赵泽安左手拍拍窗沿:“放心,正扶着呢。”他欢欣雀跃,十足像飞出鸟笼的雀儿,重获自由,哪怕看见拉板车的骡子也笑。 眼风一扫,他忽然发现容佑棠正站在对面一辆马车旁,不知与谁交谈,手拎一长条盒子。 “容哥儿?” 赵泽安登时眉开眼笑,扒着窗沿,忘情地脱口呼唤:“容哥儿,你在做什么呢?” 然而,此时一长队拉着菜蔬入城的骡车经过,车夫们扯着嗓门,大呼小叫:“让一让了,让一让哎!” “那位大爷,您请让一让啊。” “嗳嗳嗳,铁柱,你白菜掉了!” “嘿,真烦人,这蠢骡子,走路不看道,扭来扭去的。” …… 赵泽安的呼唤声被淹没了,马车也被横穿路口的骡车队伍截停,他想了想,说:“白等着,怪无趣的,我想去看看容哥儿在做什么。” “小殿下,万万不可!” “哎哟,外面乱着呢,您何等尊贵,不容丝毫闪失。” “无妨,容哥儿不是外人。” 男孩天性爱玩,赵泽安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哈哈,我去找容哥儿逛一逛街市,买些有趣小东西,然后去他家吃饭,最好玩到天黑再回王府! 赵泽安软磨硬泡半晌,最终兴冲冲下车,他个头不及成年人,完全隐在人潮里,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保护下,朝对街走去。 与此同时 “夫人,他们要走啦!”仆妇紧张提醒,奋力踮脚眺望。 杨若芳当机立断:“别等了,穿过去,绝不能让他们溜走,否则周仁霖肯定咬死不承认。” ——她心灰意冷,悔恨交加,潜意识摒弃爱称“周郎”,直呼“周仁霖”。 “也对,免得他们抵赖。”仆妇恍然大悟,忠心耿耿搀扶主母去收拾不安份的小妾。 此刻 容佑棠的耐性耗光,又一挣,往一侧闪避几步,忍无可忍,沉声道:“周大人,我的确有要事在身!” “你连吃一顿饭也不肯?”周仁霖怒问,脸色黑如锅底,当着美妾小儿子的面,身为父亲的尊严扫地,深觉羞愤,他咬牙,执拗较劲,挡住去路,忿忿伤心道:“佑棠,我只是叫你陪着吃顿饭,这也不可以吗?” “大人……”苏盈盈一头雾水,疑惑无措,旁观周仁霖纠缠强留恩公之子,小心翼翼地劝:“既然容公子有要事在身,大人,不如约改天吧?” “你闭嘴!”周仁霖烦躁一挥手。 “是。”苏盈盈强颜微笑,退后一步,难堪地垂首。 容佑棠被牢牢挡住去路,气极反笑,咬牙问:“周大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