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她那么晚。” 此番话说进了老皇帝心里! ——倘若宜琳别眼高于顶、她若是能早几年出阁,性子也不会愈发急躁,兴许已经儿女成群,可惜偏偏没有!她挑来挑去,耽误了花期,留在宫里,与那孽障争斗,闹得骨肉相残…… 承天帝痛定思痛,决意吸取前车之鉴,当即赞同:“哀悼缅怀长姐随时随地都可以,重在真情实意,而不必限期,小功已足矣。” “多谢父皇仁厚体恤。”庆王松了口气。 “你把朕的意思转告皇后,让她丧礼期间慎言,别让二驸马家里误会。”承天帝谆谆叮嘱,后悔得无以复加,假如时光能倒流,他必定令长女及笄后一两年就出阁! “是。” “唉,皇后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你是兄长都能考虑到,她反而没留意!”承天帝忍无可忍,不满地责备一句。 庆王沉默倾听,没接话。 承天帝想了想,纳闷问:“老五怎么没来?宜珊可是他胞妹。” “五弟正在与礼部商议明早起用的僧道人数。” “好。你们几个很该齐心协力。”承天帝满意颔首。 “父皇可有其它吩咐?倘若没有,儿臣告退了,您请早些歇息。” “你忙去吧,尽量抽空歇会儿,要懂得劳逸结合。”承天帝和颜悦色地嘱咐。 “是。” 庆王刚迈出门槛,承天帝瞬间拉下脸,愠怒呼喊: “来人!” 李德英了然,却明知故问:“陛下有何吩咐?” “即刻传御前侍卫统领!朕有急务交代。” “是。” 承天帝脸色十分难看,虽然躺着,头脑却一刻不得清闲,总有操不完的心。 次日 长公主的丧礼正式开始操办。 但容佑棠并没有接到召唤,他上午在户部听了一肚子的小道消息,幸而下午在翰林院得了清静:协助知识渊博的老修撰孟维廷编书。 傍晚,他刚回到家门口,险些迎面撞上“噌”一下弹出来的宋慎! “啊——”凝视思索的容佑棠毫无防备,吓得往后踉跄。 “我想到一个办法!”宋慎用力钳住对方的手臂。 “什、什么办法?你放手慢慢说,我又不跑。”容佑棠挣了挣。 宋慎惊觉自己逾矩了,立刻松手,高举手后退几步,两眼炯炯有神,问:“皇帝是不是有个药罐儿子?” “小声点儿。走,进屋谈。”容佑棠抬手引请,率先迈过门槛,问:“你是说瑞王殿下吗?” “他是不是天生患有心疾啊?”宋慎生性跳脱,走路一踮一踮的。 “是。怎么了?难道你能治?”容佑棠踏进客厅,先倒了杯茶喝,冷静地开口:“宋掌门医术高明,独步天下,令人万分钦佩。但,假如你想通过医治瑞王而援救令师姐,相识一场,请恕在下冒昧提醒几句。” “你说,甭见外!”宋慎大咧咧窝进圈椅。 “我不懂岐黄之术,天生心疾是可以根治的吗?” 容佑棠正色问。 宋慎挑高左边眉毛,撇嘴道:“难说,得看具体病情。不过,那个瑞王已活过了弱冠,说明病情并不严重,否则无论皇帝老头如何厉害,也保不住他儿子的性命,早夭折了。” 话糙理不糙。 容佑棠点头,发自内心道:“皇宫难进,更难出。” “怎么?怕皇帝扣留我啊?” “一分为二。假如你能治愈瑞王殿下,必将名扬四海,陛下极可能任命你为皇室御医;假如你的医治并未见效、甚至加重其病势,那麻烦可就大了!说不定要掉脑袋。”容佑棠客观地分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