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觉惆怅伤感,状似随意随口地问: “你回家之前先去了庆王府吗?” “没有。我和齐将军他们入宫复命时,恰巧遇见了殿下和师父。” “哦。” 沉默瞬间 容佑棠倏然察觉气氛异常,他忙睁开眼睛,一眼就明白了养父的心思,当即义正词严地表明:“我肯定先回家啊!” 容父笑起来,欣慰点头,叮嘱道:“殿下于咱们家有大恩,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应尽量报答。”否则岂不成了白眼狼? 容佑棠复又闭上眼睛,倦意浓重,含糊说:“查案时我们得了殿下的援助,于情于理应该尽快去致谢。但我实在太累了,在外面压根没睡几个囫囵觉,困得跑不动,等歇好了再去。” “你自己看着安排吧,我顶多给准备几份礼盒,余下的不管。”容父板着脸,十分明智。他老了,孩子却长大了,有自己的注意,很多事想管却发现管不了! “好,好的。”容佑棠喃喃答应,尾音微不可闻,转瞬沉沉入睡,脑袋搁在床沿,手脚摊开,呼吸悠长平稳,眼圈青黑,显然累得狠了,纵有雄心壮志也实在没精力动弹。 “行啦,你睡吧。”容父摇摇头,豁达地笑笑,掀起薄被给盖好,任由孩子横着睡,放下纱帐,轻手轻脚地掩门离去。 此时此刻 庆王府·月亭内 “举杯邀明月!” 九皇子赵泽安高举甜汤盖碗,一本正经地扭头问兄长:“对影成几人?” 赵泽雍莞尔,抬手一指月亭宽檐的遮挡,低声说: “无人相对,仅孤月一轮。” “也是。”九皇子喝一口甜汤,精力十足,轻快跑出亭外,笑道:“看,现在就有影子了!”他沿着鹅卵石甬道,顺一路石质灯台走远。 “仔细看路。左吉,跟着他。”赵泽雍吩咐。 “是。”王府内侍长笑吟吟,早已自发贴身跟随,并一些九皇子的侍女和内侍,一群人叽叽喳喳赏月。 月亭内,赵泽雍自斟自饮,只为怡情,并无醉意。 “呯”一声,他不轻不重一顿酒杯,若有所思,将酒杯慢慢朝右手边推去——那是容佑棠惯坐的位置。 不见人影,小混帐东西…… 半晌,九皇子绕亭一周,重新落座,喘吁吁,满头热汗,左吉忙忙地安排给洗手、擦汗。 “今晚月色不错,容哥儿回京了,他怎么没来找我玩儿?”九皇子遗憾地问。 因着年龄的差距,赵泽雍很多时候只能扮演“长兄如父”的角色。他耐心解释:“钦差刚回京,需要移交公务、入宫复命,再者说,外出月余,他也需要休息。” “案子究竟怎么破的?听说有土匪拦路劫杀钦差,好大的胆子啊!简直像戏文话本里写的那样惊险。”九皇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慧黠灵动,浮想联翩,好奇极了,心痒痒,迫不及待道:“我真想现在就听容哥儿说一说!” “他有空会来看你的,到时慢慢儿聊。” “好!” 兄弟俩谈天说地,哥哥喝酒,弟弟摆弄九连环。 闲聊片刻,赵泽雍提醒:“戌时中,你该回去歇息了。” 正玩得高兴的九皇子登时焉了,嘀咕道:“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困。” “那每天早上起不来的是谁?” 九皇子语塞,想了想,严肃提议:“夜深露重,咱们一同回去吧?早睡早起。” 赵泽雍挑眉,抬眼,和幼弟对视瞬息,爽快地搁下酒杯,起身说:“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