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有所进益。”赵泽雍赞赏颔首,认真翻看胞弟的功课。 九皇子赵泽安难掩欢喜,眉眼弯弯,谦道:“夫子说仍有不足呢。” “那是自然。”赵泽雍莞尔:“学海无涯,人外有人。不过,以你的年纪,功底还算是扎实的。” 哼~ 你必定要先给我一无形鞭子,而后才勉为其难地夸一夸…… 赵泽安明智地没说出口,一本正经端坐,认真聆听兄长训诲。 片刻后 赵泽雍合上功课簿,温和道:“最近课业繁重,今日歇半天吧,你可以去划船或者喂马。” “半天?”赵泽安扭头,遥望窗外的夕阳西下,嘟囔道:“这都快天黑了。” 赵泽雍一怔,扭头看看,爽快道:“明日上午还是下午?你自己选。” 赵泽安眼睛一亮,毫不迟疑,脱口道:“下午!”那样他就可以连着晚上玩了。 “行。”赵泽雍起身,催促道:“你别总坐着,快去园子里散散。” 赵泽安却提不起劲儿,趴在桌上,惆怅道:“四哥和大姐姐回宫了、八哥忙着督建他的府第、容哥儿又去了河间查案,没人陪我逛园子。唉~” 提起容佑棠,赵泽雍专注地出了会儿神,踏步朝外走,头也不回道:“走,去逛园子。” 小孩儿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好!”赵泽安精神百倍,“蹭”一下弹起来,飞快追上兄长。 兄弟俩一前一后逛花园。 赵泽安精神百倍,一会儿爬假山、一会儿跳起来摘花、一会儿扒开花木捉鸣虫,忙得不亦乐乎,哪怕尾随的胞兄不苟言笑也没意见——至亲能抽空陪伴,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嘿!”赵泽安后退一丈,几个箭步一个跃起,奋力摘得高处花朵,慷慨塞给兄长:“喏,给你。” “多谢。”赵泽雍接过,观赏几眼,拢在手心。 赵泽安触景生情,遗憾道:“容哥儿弹弓玩得可好了,他想打哪朵花就打哪朵,百发百中!” “嗯。”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赵泽安想起来就问一遍。 赵泽雍低声道:“归期未定。父皇限期一月,若是查案顺利,他们会及时回京。” “假如不顺利呢?”赵泽安忍不住提出。 “‘假如’尚未发生,且看看吧。”赵泽雍只能这样回答。 “圣旨不可违,逾期要论罪的,到时他们怎么办呢?”赵泽安很为容佑棠担忧。 赵泽雍拍拍胞弟肩膀,笃定道:“他们会如期破案回京的!” 河间关州衙门直到深夜仍灯火通明,足足审问了四个时辰。 惊堂木“啪”一声,齐志阳喝道:“将犯人押下去,收监待审!” “是。”衙役们丝毫不敢怠慢,七手八脚,将胡作非为的混子、甘小纲等部分捕快押送监牢。 季平等州官陪审,涉事者如甘宏信心惊胆寒,沮丧恐惧;其余人明哲保身,一问摇头三不知。 “鉴于案情曲折复杂,明日取证,后天再开堂。”容佑棠大声宣布,他扫视州官和衙役,慢条斯理提地醒:“诸位,犯人收监前的身体状况皆有记录,他们能安然无恙活到判决吧?” “一旦发现有谁动用私刑、蓄意阻碍钦差查案,休怪我等不客气,尚方剑可以先斩后奏!”齐志阳嗓门洪亮,把话传给旁听的百姓们。 “退堂!”容佑棠干脆利落一拍惊堂木。 两个时辰后 钦差一行入住府衙,他们住在偏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