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给发金馅饼了?那么多人上山下水都平安享福,就你榆木脑袋不开窍!哼,活着先好好地活,享乐享乐,哪怕被天打雷劈也死得瞑目了。”女人相当的理直气壮。 容佑棠心情沉重,惟有叹息: 这就是河间土匪水寇盛行的根源:官府无力管束,部分百姓利益熏心、铤而走险,甚至深切向往之。 朱迪叫苦不迭,催促官差速去劝止,他尴尬道:“让二位大人见笑了,两口子拌嘴胡咧咧,不值一提。” “哦。”齐志阳不置可否。 容佑棠一行不慌不忙,慢悠悠,在巷子里七拐八绕,细致审视河间百姓的真实生活境况,半个时辰才走到主街。 华灯初上,主街是一城最繁华之地,商铺林立,茶酒食物香气四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二位大人来自京城,想必见过的街市比鄙省富庶千八倍啊。”朱迪终于得以随侍钦差之侧,熟练地奉承寒暄。 容佑棠四平八稳道:“大成江山处处秀美,各有千秋。朱大人一定去过京城吧?” “曾有幸跟随游大人入京述职几次。”朱迪笑答。 齐志阳状似讶异地问:“述职啊?何处落脚的?” 朱迪眼珠子定住瞬间,随即从容不迫道:“因游大人在京城并无府第,故只能住客栈。” “堂堂一省巡抚,入京述职竟然住客栈?”容佑棠感慨之余,顺势问:“游大人为何不寻同年或同僚呢?听说他在京城有不少挚友啊。” “这……”朱迪笑脸未变,崇敬热切地解释:“游大人为官多年,在京城是有几位朋友,可大人总担心给朋友家添麻烦,故选择住客栈。” “哦~ ”齐志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唉,住在客栈多不方便。”容佑棠叹气,又问:“想必游大人出门访友叙旧时,朱大人也去的吧?奇怪了,咱们一次也没碰见过,不知你们都去了些什么地方?” “京城繁华富庶,在下人生路不熟,无缘遇见大人,实属遗憾。”朱迪笑得脸颊酸,有些招架不住新科状元亲切随和的闲谈。 “有缘始终会相见。比如现在,你我不就认识了?初次到访宝地,我等也是人生路不熟,还望朱大人遇事多提醒提醒,方不枉相识一场。”容佑棠意味深长道。 朱迪努力维持热情笑脸,含糊说:“哪里哪里,二位大人贵为钦差,小人不过一跑腿的罢了。”他可谓急切地伸手一指,介绍道:“巡抚衙门就在前面街口右转。” “好的。” 一时间谁也没有接话交谈。 容佑棠含笑一暼朱迪,看见对方目不斜视地前行,总算不再挖空心思地试探,遂满意收手。 此时此刻 巡抚衙门后院宴厅内 “啪”一声,游冠英重重一顿茶杯,恼怒问: “还没到?” “大人息怒,钦差们执意要步行,朱先生苦劝未果。” 游冠英鼻子喷了股气,冷笑道:“体察民情吗?有点儿意思,挺会装模作样的。” 此时,管家疾步迈过门槛,禀告道:“大人,钦差已步行至十字街口,听说他们在巷子里迷了会儿路。” 游冠英鼻子又喷了股气,慢条斯理掸掸袍袖,吩咐道:“把他们直接领到这儿来。” “是。” 游冠英斜睨四名打扮成侍婢的美貌女子,吩咐道: “待会儿好生伺候着,给老子长长脸。” “是。” 片刻后,容佑棠一行抵达河间巡抚衙门,立定望了望: 方方正正,半新半旧,一溜红灯笼照亮青瓦白墙;门口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雕工甚佳,将狮子咆哮欲攻击的神态刻得惟妙惟肖。 “二位大人,请。”朱迪越发恭敬。几番试探后,他认为齐志阳符合自己想象中的武将模样,容佑棠却很捉摸不透——小状元郎是涉世未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