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十数米,令惧水的人忌惮非常。 “没事,我抓着呢。”齐志阳没起身,动动攀住舱壁的手掌。 容佑棠吸吸鼻子,嘲笑胡思乱想的自己。 半晌,齐志阳满意地直起身,嘱咐道:“我去隔壁看看弟兄们,你先坐会儿,有事就喊。” “好的。” 容佑棠故作轻松地挥挥手。事实上,船不停晃悠,他极度晕眩恶心,浑身不舒坦!咬牙忍受半晌,灵机一动,索性打开包袱,拿出炭笔和地形图,将干粮水囊堆在床上、拽近矮柜,伏案,全神贯注地点点画画。 不消片刻 齐志阳一阵风似的刮回来,好奇询问: “在画什么?我能瞧瞧吗?” “随手涂写罢了,齐兄别笑话。”容佑棠拧转地形图,示意对方随便看。 齐志阳弯腰,粗略一看便知:“河间地形?画得挺好——哎?”他戛然顿住,眯起眼睛,吃惊盯着“商南”、“鹿水”等几个地名标注。 “看出来了?”容佑棠笑眯眯。 “嘶,这个、这个……”齐志阳伸指凌空点点其中很眼熟的几个字——北营指挥使议事厅内,悬有一副巨大的勘划图,庆王时常召集手下商议,齐志阳身为参将,对统帅的字迹不仅熟悉,还由衷钦佩。毕竟像庆王那样文武双全的人,委实不多见。 齐将军果然稳重:他腰悬裹着蓝布的尚方剑,毫无解下之意,落座时将其横放腿上。 “没错。”容佑棠轻声告知:“昨儿我心里不踏实,请求了殿下的指点。” “原来如此!” 齐志阳肃然起敬,下意识昂首挺胸,肌肉绷紧。 “齐兄,你也坐,咱们趁这几天好好商量对策。”容佑棠正色邀请。 “好。” 隔着矮柜,齐志阳落座另一侧床沿。虽然面对的只是庆王笔迹,他却肃穆端正,毫无怠慢随意之色,极为尊敬统帅。 同为钦差、又是相识战友,容佑棠毫无保留,简明扼要将庆王的话转述一遍。末了,凝重道:“新政征税过程中的官商争斗能上奏御前,说明地方实在捂不住了,极可能势同水火。” 齐志阳点头,狐疑道:“据报,冲突中死亡官差三人、轻重伤若干;抓获涉事商贩十余名,在逃者人数不明。但,只有这些吗?我怀疑地方瞒报真相。” “他们没说明商贩的伤亡情况,十有八九两败俱伤。”容佑棠眉头紧锁,严肃道:“咱们得尽快赶到关州,审问那十几个被抓捕的商贩。” “没错。”齐志阳叹息道:“去晚了恐生意外。” ——龙颜大怒,河间各级官府都没好果子吃,假如有人想粉饰太平……意外暴毙、严刑拷打等,被关押的商贩性命堪忧。 “年初剿匪的时候,我随大军一同南下,齐兄是负责筹粮和打探敌情的前锋,是吗?”容佑棠问。 “我跟着郭将军先出发了。”齐志阳抱着手臂,侧身,全神贯注地看着简陋地形图。 “听说筹粮时去过关州?” 齐志阳抬头解释道:“我们离开河间省府后就去了关州,逗留半晚,随后赶赴顺县与大军汇合剿匪。哎,当时身负军令,压根没见到什么就离开了。” 容佑棠颔首,无意识地把玩炭笔,垂眸道:“九峰山匪寇与关州富商勾结一案早已查清,发落了不少人。其中,匪首于鑫被凌迟,与其暗中勾结的何家被斩首二人、抄家充公。” “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跟朝廷对着干?洗劫县衙、残害百姓、欺男霸女,无法无天,主犯和帮凶都死不足惜!”齐志阳怒声喝骂。 容佑棠一怔,略一思索即想通,好奇道:“冒昧问一句:齐兄年初之前可是去过顺县剿匪?” 九峰山匪患猖狂,四处劫杀作恶,承天帝曾不止一次调驻守关中的大军剿匪,可惜屡战屡败。 齐志阳感慨微笑,摇头道:“没有。关中驻军三万余,将才M.wEdaLIan.COM